银亮的月光给破旧狭小的屋子里盖上了一层灰亮的轻纱,在轻纱的中央,有一座凸起的小土丘,土丘的两端坐着两人,一大与一小,向安然与凤瑶。
“大哥哥,这就是你所说的绝好办法?”
向安然直了直腰板,自夸道:“怎么样,我可是从九年义务教育中一路卷过来的,还是名列前茅的那种,这点小问题可难不倒我!”
凤瑶眨了眨眼睛,她完全听不懂向安然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她那毫不遮掩的嫌弃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对向安然的这种办法并不满意。
“本来我家的屋子就小,现在好了,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凤瑶没好气道。
“阿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会让你有一种你阿妈一直就在身边的感觉吗?”
就连向安然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牵强的解释,说完后这句话后,他尴尬地看着凤瑶。
凤瑶小脸一紧,突然跃上土丘,向安然顿感心中一凉,暗觉要糟,吓得他猛然站起,快速地将双手藏到身后。
结果凤瑶趴在土丘上,将下巴托放在土丘的顶端,一脸疑惑的看着向安然,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向安然愣了愣,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就是坐、坐的太久,腿有些麻了……”
凤瑶对着向安然笑了笑,便开始用脸颊蹭土丘,脸颊很快便沾上了很多泥土,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开心道:“大哥哥你说的对!这样真的就像阿妈一直在我身边一样,我想阿妈了,我要抱抱她!”
向安然突然感到鼻子一酸,赶忙转过脸去,他没来由的抽了抽鼻子,竟是忽的觉得有些心酸。
不过他认为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次日,皆是抱着土丘而眠的二人被“咚咚”的砸门声吵醒。
向安然揉着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地爬起,凤瑶则是在短暂的迷糊之后猛地惊醒。
向安然一脸茫然地看着凤瑶来来回回地抱着屋内零散物件去堵房门,“霹雳乓啷”一趟又一趟,神情中写满了惊慌。
随着屋内声音的响起,屋外的砸门声变得更加剧烈,原本就破败松散的屋门被砸的摇摇晃晃,屋顶的灰尘如漫天的细雨,细细密密地落下。
向安然被这漫天的灰尘呛的打了几个喷嚏,他下意识地摸向放在木板上的匕首,眉头紧锁。
“以这里人的力道而言,如果砸门的是个成年人,那么早在我和阿瑶被惊醒之前,房门就已经被强行破开了……”
“如此来说,这砸门之人难道只是一个孩子?”
“如果只是一个孩子的话,阿瑶为何会如此惊慌?”
向安然学着这里的人,用长绳系在腰间,还特地在左腰部位打了个圆形的结,正好可以将匕首别上去。
向安然轻轻一跃,轻松跳过山丘,径直朝着屋门走去。
凤瑶见状丢下手中的杂物,拉住正要去开门的向安然。
凤瑶对着向安然摇了摇头,向安然指着那被砸地摇摇晃晃的木门,疑惑道:“不需要我管一管?”
凤瑶将向安然往里处拉了拉,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摇头叹息道:“我就知道这些人会来找我!”
“我阿妈一死,他们就开始盯上我这个孤苦无依小孩了!”
“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哎!”
向安然听的发愣:“这小丫头是在用激将法吗?担心我不愿意保护她?”
“就冲我昨天为了她阿妈的尸体,精神失常般的与那十二人血拼,她就不该把我做此想吧?”
向安然沉沉地叹了一息,双手搭在凤瑶的肩上,满脸严肃的直视着她的双眼道:“阿瑶,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只要有你大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安然把自己想象成了一种高大威武的形象,并在心中感慨道:“我本就是一个不想活着的人,还能怕与人拼命不成?”
听完向安然的豪言壮语,凤瑶愣了愣,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感动表情,反而在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看傻子般的嫌弃表情。
只是这种表情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她认真地想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向安然之所以会如此天真,是因为他根本不懂得这里的规矩!
凤瑶向后退去,边退边摆着手道:“大哥哥,你想多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但是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他们是来找我的,你没有办法帮我!”
“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门外不就是一个或者几个小孩子在砸门嘛,我出去揍他们一顿不就行了嘛!”
向安然满脸自信的说道。
凤瑶又小又黑的脸蛋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我们洛河镇,男人不可以伤害妇女和十二岁以下的孩童,除非是自身或者是他亲人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如果屋外挑事的是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