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富:“……”
他怒哼一声,“反正江老四不是我江大富的种。”
江老太怼道,“老四死活也不是你养大的,没吃你一口饭,没花你一分钱,他不欠你的,不光是老四,我也不欠你什么。”
说完,江老太便躺下了。
盖上了被子。
又说道,“你要是死活看我们不顺眼,你放心,不用你撵我们,过几天我就带着老四一家出去寻了地儿住。”
江大富冷嗤,“你以为我要在你们这个破村子待多久?”
江老太翻了个白眼,“破村子?没有这个破村子也没有你,不就是有俩钱,还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江大富:“……”
他躺下,翘着二郎腿,“你现在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就是有钱,怎么了?你有吗?”
江老太不想理他。
不成想他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江老太闷闷的说道,“我没钱,我有脸。”
说完,再也不和江大富说一句话。
江大富躺了一会,觉得穿堂风有点冷。
他抬脚踢了江老太一下,趾高气昂的说道,“给我拿床被子,我要新的,没盖过的,不要一股老烟枪味儿的。”
江老太往边上挪了挪身子。
江大富嘿呀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给你脸了吧?”
闻言,江老太蹭的一下坐起来。
她眼睛幽深的看着江大富,“要被子?”
江大富扁了扁嘴,嗯了一声。
江老太趁其不备,猛抬脚。
一脚狠狠踹到江大富的腰上,江大富连滚带爬的滚下了炕。
噗通——
江大富指着江老太,“你,你要死了?你敢踹我?你你你……”
江老太再次躺下,裹着被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江大富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莫生气。”
来来回回念叨了好几遍,才扶着老腰爬起来。
就算穿的再年轻,再光鲜亮丽,年纪毕竟在哪儿,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踹散架了。
起来后,江大富突然想去茅房。
他从鼻子眼里,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出门去茅房。
这样脏的茅房他十几年没有用过了。
进去的时候还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站在茅坑里,他解下腰带,搭在了墙头上,毕竟家里人多,有必要这样的。
然后蹲下了。
他发出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藏住了一阵阵悉悉率率的声响。
等江大富解决完大号,站起来,随手往墙头上一拿。
他是想要拿回自己的腰带的。
可是——
触感好像不太对。
他的腰带虽然是皮的,有弹性,可是也没这么软吧!
他捏了一下,是啊,腰带怎么变的这么软了?
刚好,一阵风吹散了挡住月亮的乌云,借着月光,他余光看到了墙头上,自己的腰带还老老实实的搭在原地。
那么手里的……
江大富背脊上蹿升气一阵阴冷。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捏住一条蛇的时候,还是吓的几乎丢掉了半条魂魄。
“啊——”
他一下子将小青蛇扔出去好远好远。
小青蛇立刻开开心心的蠕动着身子跑开了。
它真是最棒的小青蛇,轻而易举就完成了冬凌草前辈交给自己的任务。
棒棒哒!
北屋里,李红袖听到声音,皱下眉头,“我怎么听见有人叫了,声音像是从厕所传来的啊。”
暖宝正要睡着了,听见娘的话,随口接了一句,“是又有人掉进厕所了嘛?”
江老四说道,“别管了,睡吧。”
就在暖宝说完那句话以后,江大富迫不及待要从茅房里出去。
在他看来,茅房里出现了蛇,很有可能在距离他很近的某个地方,就有一个蛇窝。
可能现在就有数十只眼睛,正在盯着他。
总之是越想头皮就越发麻,他拿下腰带,提去裤子就要跑。
猛地转身,脚下刺啦一滑——
噗通一声,掉进了茅屎坑。
这个晚上,江老大忙着劈柴,江老二忙着烧水,江老三忙着洗衣裳,江家可谓是人仰马翻。
只有北屋,一片安宁。
第二天,除了江老四夫妻俩之外,江老大老二老三夫妻都顶着一对黑眼圈。
折腾了大半夜,自己男人出去进来,肯定是睡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