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四秉承着只要媳妇和闺女穿的好,就约莫等于一家三口都好的心思,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还能穿,费那钱做啥?”
李红袖又气又笑,轻轻捏了捏江老四的脸颊,“你啊你!”
自从江老二提了离婚以后,郑招娣就在屋里躺下了。
每天一日三餐都要狗剩送进去。
眼瞅着年要来了。
这天,腊月二十五,江老二在自留地里搓完土以后,回到西屋,打算和郑招娣好好谈一谈。
没想到的是,郑招娣从炕上跳下来打江老二的时候,脚下不稳,摔倒了。
当时都没注意。
到了傍晚,郑招娣哭哭啼啼的找进堂屋,“娘,我好像不好了。”
江老太正在搓麻线,这几天还是头一次看到郑招娣,“咋?”
郑招娣吸了吸鼻涕,“娘,我见红了,怕是小产。”
倏地,江老太手里的动作蓦的停下来,“老二?老二——”
铆足劲喊来了江老二。
江老二跑进来,“你咋在这里,你是不是又来烦娘了?”
江老太打断他,“赶紧去借胜利家的洋车,你去小河村生产大队,把他们生产大队的赤脚大夫找来,你媳妇可能小产了。”
小……小产?
江老二哎了一声,很快消失在了淡淡的夜色里。
李红袖听到声音跑出来,“娘,二嫂。”
郑招娣看了暖宝一眼,沉默不语。
摸了摸小腹,她希望这一胎一定要保住,婆婆不是喜欢暖宝么,那就让她这一胎也生个小丫头片子。
郑招娣去了里间里床上躺着。
李红袖安慰江老太说道,“娘,您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江老太没说话。
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心里想着这莫非就是报应?
小河村生产大队的赤脚医生很快跟着江老二到了。
他看了下郑招娣的情况,把过脉,和江老太说道,“情况不太乐观,这个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如果硬要保住这个孩子,我建议你们去公社卫生所。”
江老太心里咯噔一下,一抽一抽的疼,“公社卫生所能治好吗?”
赤脚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大河村有个孕妇和你儿媳情况差不多,在公社养了四五天,现在都五个月了。”
只要有办法能保住就好。
赤脚医生又交代说道,“路上一定不能颠簸,最好是推着小推车去,钱带够了。”
江老太连连答应下来。
江老大去送赤脚医生了。
江老太从自己柜子里找出藏起来的大团结,抽了五张,给了江老二,“现在就去。”
江老二拿着钱,心里百转千回。
这是老四用命换来的钱,没想到倒是让他们二房先嚯嚯了。
大概是看出儿子的想法,江老太推了他一把,“你愣着干啥?快去借小推车,我去准备褥子,垫在车上。”
江老二哎了声,飞快跑出去。
等借来车,铺好褥子,郑招娣躺在车上,“娘,让您受累了。”
江老太鼻尖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老二背了个小包袱,推起小推车就要出发的时候,江老四从北屋出来。
“娘,我陪二哥一起去吧,路上有个照应,二哥累了我就帮二哥推会。”
“娘,我也去。”江老三也从南屋出来。
“三哥,你不能去。”江老四顾念着他的腿,“你的腿才刚好,不能受累。”
“我腿没事了。”
“不行!”
“好了。”江老太出声说道,“老三你就别去了,让老四和老二去就行,快走吧。”
一家人送他们去往镇上的公社。
堂屋,里间
暖宝咿咿呀呀的和冬凌草交流。
雄株草:“你二伯母真不是东西,这个就叫做报应。”
雌株草:“暖宝,你爹你娘太蠢了,要是我,我指定不送他们去卫生所。”
雄株草:“那是,你肯定还要拉一曲唢呐,引吭高歌。”
雌株草:“……”
雄株草:“她还拿走了你爹用命赚的钱,真是气死草了。”
雌株草:“你别说了。”
雄株草:“凭啥不让说,我就要说,我就说。”
雌株草:“暖宝睡着了。”
雄株草:“……”
它瞥了一眼躺在炕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小粉团子,傲娇的哼了一声。
雄株草:“愚蠢的人类幼崽,草草课堂一般人都听不到。”
闻言,雌株草一脸鄙夷,“当然,一般草都嫌你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