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习来,应是与生俱来吧。比如魏将军,战场上勇猛争前,善出奇计,绝不亚于你伯父。若论行事接物,持平公正,可谓文武全才。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流露出与某家结为盟友共谋大计的想法。”
“比如我舅老爷,似乎对宝物财币并不那么热衷,遇上心仪的多看几眼,买来把玩几回,绝非处心积虑搜刮民力之辈。至于你我——”赵鞅指了指智跞又指向自己,摇摇头。
“你是准备继续你爷爷、父亲传承的明哲保身,一直恬淡无为?”智跞问道。
“除了远祖(此处指赵盾),赵家几代人都秉持谦逊礼让、谨慎自持的处事原则,不也延续至今?”赵鞅皱眉想了想,“相反,那些精于算计的,最后不都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如今的形势变了,兄弟,醒醒啊——”智跞轻轻摇动赵鞅的双肩,一字一句说道:“再这样下去,就是抱残守缺,会被淘汰的。”
“这么说,你是准备转为奋发进取,雄心勃勃了?”赵鞅斜眼看看智跞。
“时势逼人,不得不如此啊。”智跞表情无奈。
“何为不得不?”赵鞅仍然迷惑。
“你也看到了,士鞅的贪婪无耻越来越放肆。再说了,放眼看各诸侯国,难道你意没有察觉到一切都变了吗?”
“你是说吴楚争霸?”
“晋楚弭兵后,吴楚两国的矛盾日益激化。吴国从楚国手中抢到州来后,如虎添翼。最近,越国助楚国入侵吴地,还没沾到半点便宜,已被吴灭了两城。吴国实力大增,楚国却渐显颓败。”智跞问道:“依你看,将来越国如何战队,左右吴楚形势?”
“越国仍依附楚国生存,除非吴国逼迫越国归入自己的阵营。越国的处境与晋楚争霸期间郑国的境遇相似,在两国之间摇摆不定。”
“我不这么看。”智跞连连摇头,“既然我国能扶持吴国牵制楚国,为何楚国不能助力越国打击吴国?”
“似乎也有这个可能。”赵鞅想了想,说道:“越国在吴国南面,吴国在淮河流域已有优势。一旦他北上,越国就从背后给他一击,楚国再在西面配合,两面合击,吴国定是不胜其苦。”
“正是。”智跞十分赞同,“未来的角逐是大国之间的竞赛,强者为王。至于小的诸侯,背靠强国,才能勉强自保。”
“从前不也一样?齐国、晋国、楚国、秦国,轮流做霸主。”
“不一样。”智跞猛摇头,“从前公室强大,未来公室形同傀儡,换作强卿大族轮番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