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的众人对终雪的独自登场感到诧异,只有站在公子懿身旁的婉怡一脸担忧,但终雪有意没往那边看。
终雪优雅地行礼,“小女终雪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公主。”
“抬起头来。”从公子懿的语调中可以感受到压抑的愤怒。
终雪挺直腰板,和他四目相对,“多谢太子为小女举行诞辰宴会。”
婉怡听后面露担忧,终雪竟然没理她,她拉拉公子懿的手,“皇兄,终雪怎么了?”
“她好得很。”
站在他身后的仙家向前一步,仙家哄了哄公子懿,假装虔诚地双手合在一起。
仙家无法隐藏双手的颤抖,压抑怒火,说道:“终雪,夜祭是为神举行的仪式,一定要穿戴整洁,你穿这鞋成何体统?”
终雪毫不慌张,她站直身子,抬高下巴凝视公子懿,红唇缓缓张开:“漂亮吗?这鞋是太子吩咐穿的,既然神觉得不干净,小女脱了便是,想必太子殿下没意见吧?”
没等公子懿作答,终雪就把鞋脱下一把丢出去,失去主人的红鞋子在地面翻滚,一只落在公子懿脚下,另一只落在仙家脚下。
凄凉散落在地上的红鞋就像被剪掉的脚腕一样毛骨悚然,终雪的嘴角卷起,“很遗憾殿下作为爱情信物送来的贺礼毫无用处。”
夜祭前,为神谕穿上红鞋的太子,侮辱神的伪善者,毫无疑问,擅长耍嘴皮子的好事者日后肯定会讨论这些。
“殿下,您还记得我们以前的订婚仪式吗?殿下15岁时和我说的话。”
终雪向公子懿走近一步,低声说:“人们想要纯洁的神谕,又希望神谕被染黑,只有把别人拉下地狱,我才能真正自由。”
“神谕想一辈子清高,就绝对不要违抗本王,本王身边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
“可我是已经坠落的神谕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把这句话还给你,殿下别想再控制我,除非你想违背神谕的意愿被世人谴责。”终雪低沉的声音触动了公子懿的自尊心。
公子懿强忍着烈火般的性情,咬牙切齿,“终雪,你竟敢威胁本王?”
终雪笑着,不急不慢地说道:“威胁你又如何?北齐需要我,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布置好的夜祭就像无法挽回的雷区一样,公子懿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利用终雪的能力,他必须甘愿放下自尊心。
公子懿环顾四周,假装亲切的抚摸着终雪的长发,得意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对众人解释:“这鞋是本王送给神谕的贺礼,想必是神谕搞错了,来人!赶紧给神谕换鞋,这双红鞋送回神谕府上。”
公子懿弯下膝盖,在终雪的脚下铺上随身携带的手帕,终雪光着脚啪地踢了一脚落在公子懿身前的红鞋,温婉一笑。
篝火点燃,夜祭拉开帷幕,雄壮的鼓声响起,参加夜祭的人们坐在一起谈笑。
终雪叹息一声回到里殿,缓缓坐在席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