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你三叔家儿子要去衙门公干了?”顾江海问。
顾大彪有点不耐烦:“你都问我两遍了,所有人都在说,不信你出去自己听。”
齐小英甩下手中的帕子,满脸不屑道:
“哈哈哈,笑话,谁做捕快,也不能是他,就他,瞧瞧他那样子,浑身几两肉,那猎户去当捕快都比他去当靠谱。
别觉得我侮辱老三他们家,你看看他们一家子,也就顾雪那个死丫头有点本事,多半也是碰巧了糊弄鬼呢。
其他人,哪一个有我的孩子有出息。
哼,就那个顾秋,还学着咱大兴去书院念书,倒是有银子读书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还有你家老三,听说整天鼓捣那些木头,哼哼,看把他出息的。”
顾江海讪讪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春儿那小子,怎么有运道当捕快呢,他那身板还没有咱家大彪壮实呢。
行了,你也别老说他家了,让人听见了,顾秋想读书就读书,总归是老三肯花钱供他儿子,也不算是学咱大兴,听说大庆也想去念书呢。”
齐小英站起身,叉着腰道:“得了吧,一个个心比天高,都学我儿子去书院,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读出个什么模样。”
顾大彪听到顾大庆也说去书院,顿时不淡定了:“娘,顾大庆去书院的话,我也要去。”
齐小英心下急了:“你还小,着什么急?”
想到家里已经拿钱给大兴交了束脩,要是再让大彪也去,怕四房那边不同意,毕竟公中的银子也是有数的。
大兴读书怕是还得好几年,到时候要是给四房花了,大兴从哪里弄银子读书呢。
顾大彪听了难免有点小失落,心中却又把顾大庆记恨上了:“我都没去书院读书,他还去。”
夫妻俩没听到儿子哼哼唧唧。
觉得顾春当捕快是无稽之谈后,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不多时,大岭村村民也听到消息。
“你听说了没,逃荒来的那批人,有个人要去衙门当捕快了。”
“谁啊?不会有假吧?”
“我听北边的人说的,就是今天拦住蔡三毛要打他的那个小子。”
“那八成是真的,他那拳头真是硬,那墙上现在还有印子呢。”
“那咋办?”
“什么咋办,人家当捕快,又不会欺负你,你担心个啥劲儿,要是人家有那本事,当捕快不是挺正常的吗?”
“也对,不过我就是觉得咱大岭村被人压了一头。”
“哎,那倒是,毕竟人家和北边那伙人是一起的,你以后可别不长眼去得罪那边的人,人家有这条官家的粗大腿呢。”
“看你说的,我平时也不欺负人啊,怎么会去得罪人家。”
“蔡家啊,这不得罪北边那户了吗,记住两边都不要得罪,都是咱惹不起的人,别到时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诶,放心吧,村长肯定比咱操心。”
此时,符村长也回了村里。
办完事,他去了一趟集市,正好和朱捕头他们错开,没有碰上。
一回家,方婆子就火急火燎的报信:“老头子,不好了!”
符村长口干舌燥,拿起茶壶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蔡家和那李家,打起来了,被朱捕头带去衙门了。”方婆子赶紧道。
符村长刚喝了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你说啥,谁家和谁家打架,严不严重?朱捕头怎么来了?”
方婆子拿了一个凳子坐下:“还不是那蔡大锤一家,前些天,蔡家地里的稻子不是被拔了吗,就是北边来的李菜花干的。
蔡家的五个儿子得到消息,就去把李菜花家给砸了,两边闹起来,朱捕头刚好来了,就把人带回衙门了。”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那蔡三毛好像看上李菜花儿媳了,还想上手来着,被人给拦下来了。”
符村长眉眼间皆是冷色:“哼!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蔡家三小子迟早得惹上事。”
“还能有啥事呢,那可是镇上一霸,就连老头子你都不敢惹他,谁还能动他,还不是被他拿捏,欺负。”
方婆子说归说,又忍不住叹气,咋就没人整治一下那人呢。
符村长没好气道:“那是没踢到铁板上,迟早有一天会遇到的。
对了,你详细给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方婆子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村民们都说,北面来的顾家一个小子,就是叫顾春的那个,说是要当捕快去了。
我也不知谁传开的,反正大家现在都知道了,怕是真的。
老头子,这村里你不是独一份了,那小子要是做了捕快,还不是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