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的日子枯燥又乏味,也一直找不到时机在魔宫探查,只能跟在姬星河身后,到处跑来跑去,偶尔扫扫黄,当一个每晚被看着怀念的木头人。
一日夜晚,岁竺刚要悄摸摸趁着难得舒华不在身边,就要出去摸摸魔宫的布局,便有人推开了房门。
冷风呼啸着从门外灌入。
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望着他有一会,便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血腥气。
岁竺连忙假装被吵醒的懵懂模样,望了过去。
姬星河此刻的气息沉凝,他走过来坐在桌子旁,从衣袖中挥出一个医药箱,便对着岁竺道:“帮我。”
说完,他将手臂放在桌上,能看见手臂上的血肉都被一剑劈开,还能看出里面露出的骨头。
血液不断从手臂流下,滴在了地上。
岁竺站起身,她现在已经听得到了,但是她还得假装听不见,所以她犹豫着起身,坐到了旁边。
看着她没有继续的动作,姬星河眼里闪过阴翳,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放在了医药箱上。
“帮、我。”
昏暗的房中只亮起零星的烛火,堪堪照亮他们所处的位置,姬星河的脸也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但周身比洞开的大门源源不断灌进来的冷风还要冷。
岁竺这才打开医药箱,里面是瓶瓶罐罐的药物,她挑出一个药散,眼睛不眨地倒在伤口上。
姬星河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视线扎在了岁竺的身上,在夜色的映衬下,带着朦胧的感秀美五官此刻尤为清冷。
“师姐……”他微微提唇,下一刻,手臂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他不禁苍白了脸,蹙起懒散的眉头。
岁竺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语气慌乱,五官在极度的愧疚和害怕的神情下打散了那股安静的冷淡。
探月原本的样貌也从烛火中显露出来。
姬星河顿时收回视线。
岁竺在心里直呼惊险,吓死她了,还以为被认出来了!
还好她的演技过关!
这姬星河不知怎么回事,每次来都只是坐在一旁看她,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会便走,什么都不做。
就是今天突然跑来要她给他包扎。
看着探月认真的神情,姬星河不由开口。
“探月,你在想什么?”姬星河沙哑的声音陡然传入耳中。
岁竺没有抬头,因为她本应听不见。
“今天,各大宗门都来讨伐我魔界。”姬星河没有在意岁竺的沉默,而是继续说道。
“这么重要的日子,承泽竟然没有来,是因为失去了徒弟想要避世了吗?不过,受了那样的伤,或许也没办法来了。”说着,他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邪肆。
“还有那天正宗的掌门,脸色真差,看得叫我大为愉快!”
他哈哈大笑起来,发丝随着他的身体抖动,几缕黑发垂落在岁竺身旁。
“还有那些正道人士,看到我的眼神就像看到老鼠一样,一边害怕我一边嫌恶我。”
“真是虚伪!”他语气变冷,“我最讨厌虚伪的人了。”
“虚伪又愚蠢。”
“随意抛出几条假消息,便跟闻到了骨头的狗一样急不可耐地追过去,人人都争做这个大英雄,这世界的大善人可真是多。”
他说完,看向岁竺,“想知道我放出了什么好消息吗?”
他依靠在椅背上,苍白的唇被刚刚的情绪激得红艳,眼尾泛着红晕,视线睥睨,神情慵懒。
一身黑袍有些松散,露出了冷白的锁骨和线条硬朗的胸膛。
“噢,我倒是忘了,你听不到。”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告诉他们,前几日我就在扶苏投入了几个走尸,而那走尸是我魔界练出的最强,如果再不过去,就会见到血流成河的扶苏。”
“而这充满破绽的线索,他们竟然都信以为真,真是可笑。”
说完,他沉默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抹嘲讽从眼里闪过,蓦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岁竺。
“今晚真是太高兴了,我跟你说这些作甚。”
“算了,反正,你都听不到。”
他也不管放在桌上的医药箱,就往门外而去。
岁竺等到姬星河走了,她才坐在床边,今晚姬星河说的话信息量极大,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尊受伤了?为什么所伤……
还有这几天正道已经开始讨伐魔界了。
而且云宿竟然受伤了,没有参加讨伐,在剧情里,魔界的讨伐云宿都会参加,因为温飞栩的善良,让他成为了讨伐魔界的最大主力。
可现在云宿没有参与,这下正道对魔界的讨伐便会更加艰难。
还有姬星河将正道引去了扶苏,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