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在元昱身侧,一肘宽的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
有些日子不见,他的下颌线条变得锋利,原来冷白的皮肤也晒黑不少,眼镜架在高鼻梁上显得大了点。
他好像瘦了一大圈。
是吃不好饭吗?
她生出一点小内疚。
也不知道上次被她夹到的手指,有没有受伤。
他的手那么好看,那么灵巧。
“别这么不高兴,”元昱注意到她的兴致不高,想到来时远远看到她和卫师两个人肩并肩压马路,美好得像浪漫爱情片的海报,忍不住出言讥讽,“我很快讲完,不占你约会时间。”
她被刺到,下意识想辩解,低下头忍下了。
“阿昱想说什么?”她尽量平静。
元昱咬了咬牙,恨她无情,谨记着来之前做的心理建设,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最近在做的事,停下来。”
“我最近做的事?”
“对。”
“可我已经答应元董…”
“不是那个。”元昱截断她,不想听到元承和。
叶昔呆呆地抬头看他。
她总是以聪明伶俐的形象示人,极少做出这种懵懂表情,他手痒着,想触摸她细软的长发。
元昱手指活动,还算忍住了,嘴上不饶人:“蒋家那边,你别多管闲事。”
叶昔心里“咯噔”一响。
她故作镇定:“我今天只是跟韵儿出来玩。”
想了想,又补充:“靓靓之前也在的。”
听她这么说,元昱的脸色有些缓和,语气也稍稍耐心:“不是指你和
蒋韵儿出来玩,我在说蒋达昌。”
叶昔有些慌乱。
元昱看她神色,庆幸自己发现得早,已经把事情全部揽下,但他不打算多提,只挑了要紧的道:“你那个保镖在查帐的事情,有人注意到了。”
“不”
“跟我,你没必要否认,”元昱再一次截断她的话,急匆匆补充,“我跟你目标一致才来提醒你,并非针对你那个保镖。”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叶昔悻悻答他。
她本来是想问元昱哪里出了篓子,毕竟卫师做事谨慎,反侦察能力也强,很少留下尾巴。
但话到嘴边,她又不提了。
本能地,她忽然不想在他面前提卫师。
空气中好安静,她想说点什么。
“你的手,还好吗?”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那天的事情太不愉快,她怎么又傻乎乎提起?
真是昏了头了。
元昱果然沉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我”
可他又不给机会她说完:“死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至于总误解你的意思,”接连被叶昔拒了好几次,元昱越想越烦燥,“我走了。”
“阿昱。”
“你记住我说的话,”虽然她不冷不热的,但他终究是压不住担心,“叶昔,我有事要出国一趟,这段时间,你”
他瞟了眼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俩的卫师,将“照顾好自己”的关心咽了回去。
元昱正了正表情,拿出“事业男人”该有的果断:“总之
,蒋达昌的事情,你赶紧收手,再也不要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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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会好一阵见不到元昱,没想到晚上又见了面。
还是在元家别墅。
“所以,”元昱皱起眉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圆桌投票的内容,变得如此正式了?”
谢旸第一个垂下眼,元昐皱起眉头,蒋韵儿偷眼看了下谢旸,也默默低下了头。
元承和穿着一身休闲服,半靠在椅子里,看上去心情不错,连元昱明显带着抵抗的提问,也没让他生气,反而还耐心地解释道:“以前你们都小,讨论的自然也是小事。可自上次你就基金归属权发起了投票,我觉得甚好,应该沿用。家里的事情用投票解决,也算有商有量。”
“这不能算是家里的事。”元昱心中冷笑,元承和这是在提醒,是他自己上次开了先例。
“怎么不算,”元承和今日有耐心得简直像换了个人,“虽然王乾不是元家人,但他管的是我元家的事。”
元昱的眉头紧锁,倒是没有再反驳。
严格说来,公司的资产归全体股东所有,元家虽然在元氏集团占股最大,可分权不是元家的家事。
但也不是不能算。
股东那边,对元承和的决定,向来是支持的。
而今日元承和之所以临时召集儿女,是因为王乾在酒店倒下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一探问,是病重。
这一次太过突然,没来得及封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