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村里也有一定的威望。
加上他自己本家,也有二十多号人。
对于这些人,宋红军都无语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叫道:“你们知道个球!啥都不知道就胡咧咧!什么叫村长把名声挣了,让你们出工出力?路修好了你们不走?还是你们能把脚背起来?照我说,你们就是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
宋红军的话显然不能让那些人满意,反而招来一顿奚落。
“书记,话不能这么说吧?俺们虽然不能把脚背起来,但是以前的土路俺们也能走啊!俺们又不用每天往外出山货!”
唐银柱为首,一群人阴阳怪气的说,“说的好听,修路为大家,说白了还不是方便自己往外运山货?”
“损人利己,当村长可不能这样啊!”
宋红军气得鼻子冒烟,“怎么就损人利己了,你们说清楚!”
唐银柱的女人严小花,其实是个瘦骨嶙峋,皮肤灰暗的女人。
名字叫小花,其实跟花一点关系没有。
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一双饱经风霜后的眼睛,写满了沧桑和自以为看透一切的狡诈。
此刻她眼白都要飘到天上去了,撇着嘴说,“怎么损人利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听到这话,慢说是宋红军,唐银柱脸色都变了,急忙喝道:“严小花,你闭嘴!”
严小花撇着嘴,“怎么?我说的不对?你平时不也这么说的……呜呜!”
话没说完,唐银柱一把捂住她嘴,剩下的话戛然而止,然后扭头朝宋红军讪笑着,“书记,家里人头发长,见识短,恁莫和她一般见识!”
他虽然对陈飞不满,但还没有自大到可以同时得罪村长和书记的地步。
刚才严小花的话,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可把他吓坏了。
宋红军阴沉着脸不吱声,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烟雾缭绕,让他的神情有些狰狞。
唐银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把宋红军得罪了。
不由狠狠地瞪了严小花一样,“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这下好了,你心静了?”
严小花翻着白眼。
“你就会怪我,这些话不是平时你和我说的?”
“闭嘴吧你!唐麦饼,送恁妈回家!”
唐麦饼是唐银柱的老二闺女,今年十九岁,答应一声,连拉带拽的把严小花弄走了,不过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
唐银柱害怕宋红军和陈飞联手整他,心里又急又气,后悔自己怎么总是管不住嘴。
好好的非要跳出来说几句。
这下好了,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得罪了,自己这个三把手还能干下去吗?
对此,陈飞毫不意外。
众口难调,无论你做的再好,总会有一些人不满意。
不过无所谓,只要大多数人满意,极少数人改变不了什么。
他敲了敲话筒,一本正经的开始讲道理。
“刚才书记和唐主任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下面我也说两句。”
“首先是修路,的确对我自己由好处,但是大家扪心自问,对你们没好处吗?”
“咱们村的路大家都知道,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有的坡陡的马车拉庄稼都难上去,必须人下来帮忙推着。”
“就问这样的路,你们拉庄稼累不累?”
陈飞一语中的,直击人心。
“或许有人说庄稼人不怕累,那么我请问,庄稼都熟了,你不想早点拉回家?收割晚了下雨了怎么办?”
“再则说了,如今改革开放,允许做买卖了,难道你就不想早点把庄稼收拾利落,做点小买卖,挣点零花钱?”
一番话说的众人纷纷点头。
“是啊!咱庄稼人不怕累,但能省劲谁想费劲啊!”
“谁不想挣钱?谁不想手头宽裕点?这话说的,我竟然无话可说!”
“村长这话算说到我心坎里了!”
“村长是讲究人!”
本来支持陈飞的就占大多数,一番大道理之后,很多人都纷纷表示支持。
对此,陈飞丝毫不感到意外。
曾经,手底下几万员工,他都能做到令行禁止,何况西岭村就几百号人而已。
山里人大多数都很淳朴,只要稍微鼓动一下,就可以事半功倍,几乎没有太多的质疑声。
唐银柱倒是想质疑,但是一看乡亲们的神情,就知道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于是果断闭嘴。
随后陈飞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慷慨激昂的说:“修路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还要在咱们村建厂,等厂子建成以后,凡是想去厂里上班的劳力,都可以去,工资和温泉加工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