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梦竹本来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听到动静立马支棱起来。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趴在床底下。
没错,尚梦竹没有躺床上,而是趴在床底下。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能躲一时是一时。
只要熬过去今晚,明天白天,应该也是安全的。
梅冬强醉醺醺的扑到床上,却扑了个空,急忙把被子抖擞抖擞,发现没人,顿时脑子一激灵,大喊:
“人呢?我潮!我新娘子呢?”
和他一起喝酒的铁哥们,包括他弟弟梅冬生,都喝的差不多了。
有人随便找个地方睡了,有人醉眼朦胧的走出来,站在门口嘲笑着:“强哥,你是不是不行了?连人都找不到了?”
“就说让你少喝点,你就不听,这下喝晕了吧?”
“要不要哥们进去帮忙啊!”
都是俗人,又喝了酒,说话粗俗不堪,梅冬强慌里慌张的从新房出来,大喊大叫道:“别叽歪了,赶快找找,那女人真不见了!”
梅冬生吃了一惊。
“不会吧?家里这么多人,她能跑哪去?再说还绑着手呢!”
“对呀!房门还上着,她又不是孙猴子七十二变,能上哪去?”
“强哥,你再找找,是不是新娘子和你玩躲猫猫呢!”
梅冬强吐了一口唾沫,“拓麻喝酒误事!我再进去找找,你们也四处找找!”
喝了酒难免不清醒,众人就在院子里转圈,梅冬强则返回屋内,仔仔细细的找。
被子都被他抖搂三回,也没见到人,嘀嘀咕咕的骂道:“邪了门了,人去哪了?”
此时梅冬生灵机一动,在门口叫道:“哥,你看看床底下有没有?”
听到这话,尚梦竹的心就是一沉。
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吗?
无奈,尚梦竹只好尽量往里面缩。
以前的床是四条腿那种老式木床,梅冬强家的床还挺宽,大概有四五尺,尚梦竹缩在最里面,梅冬强醉醺醺的,摸了几下没摸着,“没有啊!是不是跑出去了?”
“不可能,你再好好看看!”
“不行,床底下太黑,看不清楚,老二你把手电拿来。”
听说要拿手电,尚梦竹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躲又无处躲,藏又无处藏,那就只有……
尚梦竹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手中出现一根筷子。
这是之前梅冬生给她送吃的时候留下来的,竹筷子被她从中间折断,有了些许锋利。
这就要感谢梅冬生了。
吃完饭以后,再次绑尚梦竹的时候,绑的是手腕,而且是朝前绑,给了尚梦竹一定的活动空间。
此刻,尚梦竹把半截竹筷子对准自己咽喉,只要被梅冬强发现,她就立刻毫不犹豫的插下去!
除了死,她没有第二条路!
不!
并不是!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哎呀一声,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怒骂:“谁拓麻打老子?”
尚梦竹咻然停下动作,心中疑惑,莫非是我命不该绝,我的意中人踏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事实就是如此。
陈飞一马当先,韩延歌和孟娅紧随其后,张图和他一群兄弟一拥而入,门口两个人直接被撂倒。
里面的人惊觉,大声怒骂,随即被按倒。
陈飞和张图有备而来,梅冬强这边人不少,但喝的都差不多了。
毫无防备之下,根本不是对手。
陈飞没有参战,除非有人拦他,都不出手,而是一个劲的往里冲一边冲一边大喊:“梦竹,你在哪里?我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尚梦竹瞬间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喊道:“陈飞,我在这里!”
此刻梅冬强酒醒了不少,怒骂一声,“贱人,你果然躲在床底下!有种你出来,老子弄不死你!”
尚梦竹回应道:“出来就出来,我男人来了,我能怕你个臭杀鱼的?”
梅冬强脸皮狂跳,恶狠狠的骂道:“你男人只能是我,谁来都不管用,我说的!”
说着,竟是不等尚梦竹从床底下钻出来,双手搬着床边,硬生生把床翻起来。
尚梦竹被迫从床底下钻出来,蓬头垢面,颇有些狼狈,但她的眼神却特别明亮。
陈飞来了!
她又觉得她行了!
面对穷凶极恶的梅冬强,尚梦竹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慌张,只有浓浓的鄙夷。
“就你?给我男人提鞋都不配!他一根小手指都比你强一百倍!”
梅冬强怒不可遏,“他再强也阻挡不了我睡你!”
饿虎扑食,朝尚梦竹猛扑过去。
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