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
之所以叫大爷,是因为那时候农村,五十多岁已经非常显老了。
一身看不出来是蓝色还是黑色的衣裳,头上蒙着个土布毛巾,一边走一边大喊:“你们是哪的,到我们南窑来闹事!”
后面一群人跟着喊:“把人留下!”
“你们不能带走!”
这些人可真不少,足足有一两百个,可以说半个村子都出动了。
陈飞见状微微皱眉。
果然,砖厂里面的事,南窑人是知情的,说不定那些打手就是本村人。
刚刚打斗的时候,肯定有人趁乱跑了,然后招来这么多人,企图阻止把人带走。
“你们想干什么?”
祝解放站在车厢上大吼。
“把人留下!”
“欺负我们南窑没人是吧?”
“谁敢动我们南窑人试试!”
呼啦一下,两百多人围住拖拉机,锄头扫把木锨铁锹,各种农具被当成武器,群情激奋。
“谁敢动手!”
陈四凤扬起半截砖头。“谁敢动手我打死他!”
“这女的好狂!”
“把她拉下来!”
“弄她!”
人群中有人大喊,有人挥舞着扫把锄头就往拖拉机上招呼。
“都别动手!”
肖兵被人群挤到外面,只能在人群外面大喊。
“我是派出所的肖兵,正在现场执法,你们这样做是扰乱执法,是犯法的!”
然而,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他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了。
“干啥?”
“你们想干啥?”
“想打架我们奉陪!”
西岭村的人不甘示弱,纷纷冲上来。
几十个对两百多,人数是少了点,但是气势不能弱。
“来啊!”
“谁怕谁?”
自己的地盘上,南窑人更不怕,立刻分出来一波跟西岭人对峙。
见此情形,祝解放悄悄对陈四凤说:“四凤,一会儿开始打,你就跑,回去搬救兵!”
几十个对两百多,肯定是打不过的。
祝解放不想陈四凤受伤,所以想把她支开。
陈四凤倔强的昂起头。
“我不跑!”
“想跑你跑!”
弟弟妹妹都在这里,她陈四凤怎么会跑?
这不是她陈四凤的风格。
想打就打,干就完了!
论打架,她陈四凤就没怕过谁!
“我怎么会跑!”
祝解放苦笑一声。
既然不跑,那就一起面对。
大不了被打一顿。
此时,陈飞站了起来。
他手持摇把,站在车头上,大声喝道:“你们想干啥?想杀人吗?”
他气势如虹,一个人竟然吼出千军万马的感觉,所有人都不禁呆了一下。
但仅仅一瞬间,南窑人的情绪就再次被点燃。
“你别血口喷人!”
“不是我们想干啥,是你们想干啥?”
“跑到我们南窑来撒野,你找错地方了!”
为首的大爷指着车厢,“把人留下,你们滚蛋,不然今天一个别想走!”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几十岁的人,居然猛的一批。
“你是谁?”
陈飞问道。
“你别管我是谁,总之你们今天必须放人,不然你们谁都别想走!”
大爷手里握着一把镰刀,却仿佛握着原子弹一样,威风凛凛,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陈飞淡淡一笑,“大爷,这些可是罪犯,你确定要劫囚?”
大爷脸色一变,“你不要血口喷人,他们都是本村村民,怎么可能是罪犯!”
“呵……”
陈飞无声的笑了。
嗤笑。
“这里面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叫薛刚,一个叫薛猛,是我们西岭村大队长的儿子,怎么就成你们南窑的村民了?”
大爷理屈词穷,索性开始耍赖。
“你别管是哪的人,总之在我们南窑,就是我们南窑人,你们休想带走!”
“大爷,你这是不讲理啊!”
陈飞冷笑说道。
“我就不讲理了,你能咋滴?”
大爷开始装傻充愣,“谁能证明他们犯罪了?这都是你们一面之词,鬼才相信!”
“我能证明!”
陈五凤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站起来说道:“我刚才亲眼看见他们用人肉喂狗,他们还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