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强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薛刚无奈,只好跟郭志强进了保卫科,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了。
保卫科不知怎么处理,就上报厂领导。
周正本来都准备下班了,立马召开紧急会议。
开除,这种人不配留在机械厂!
薛刚的大伯薛银柱当即表示反对。“年轻人谁还没有犯过错?薛刚,你是不是第一次?”
薛刚心领神会,连忙承认错误。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起来拿食堂的油,我真是第一次!”
在薛银柱的力保下,薛刚被扣一个月工资。
写下一份保证书,跟着薛银柱来到办公室,关上门就抱怨。
“那个郭志强有毛病吧,揪住就不放!”
“闭嘴!看你办的什么事?你还有脸说?”
薛银柱也有些恼怒。
要不是亲侄子,他都想打死他!
还有周正,太不给面子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谁不知道薛刚是他领进来的?
还有那个郭志强,一个小小的食堂管理员,谁给他的勇气?
周正吗?
还真有这种可能!
“你缺那点钱吗?”
薛银柱恨铁不成钢。
“我缺!”
正常情况下薛刚不缺,但他想追求林娜,时不时地给林娜买东西,当然就缺了!
“你!”
薛银柱恨不能一巴掌打死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但是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小心玩火自焚!”
提起家室,薛刚的脸突然扭曲,神色变得无比阴沉,“大伯,我不喜欢那个女的,我想……”
“闭嘴!”
薛银柱一巴掌扇他脸上,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厂里,小心被人听到,你想被开除吗?”
薛刚捂着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反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大伯,我想打个电话。”
薛银柱办公室里有固定电话,他想找人诉诉苦。
那时候没有手机,除了工厂和一些事业单位,很少有电话。
但是乡里有,薛刚的妹妹薛琴在温泉乡里当接线员。
电话接通,薛刚就跟薛琴一阵倾诉,说自己当初娶那个女人有多委屈,如今想追求真爱有多难。
薛琴也很无奈。
“哥,我知道你委屈,可这是你用工厂指标换来的,这是你自己选的!”
是啊,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薛刚心知肚明,但他心里憋屈,不倾诉出来会憋疯的。
于是话题又转到这次的事情,抱怨郭志强如此得理不饶人,揪着他小辫子不放。
又说周正如何跟陈飞好,薛强的蘑菇不要,只要陈飞的。
两人正聊着,恰好薛强去乡里嘎肉,顺便来看薛琴,恰好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句嘴。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陈飞!”
薛刚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郭志强肯定是受周正指示,故意害我!”
薛强一听就火了。
“这狗东西,跟我作对就算了,还陷害你,我跟他没完!”
薛琴一惊,“你想怎样?”
“你别管!”
薛强气冲冲出了门,扬长而去。
薛琴本想追上去,又一想,老爹在家呢,老爹是大队长,就算出点事也能摆平。
随后又安慰了薛刚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陈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的背锅。
照例到温泉一中接上五凤,继续往回赶。
还没到家,老远就看见门口围着一群人。
“想动我家墙,没门!”
二婶贾兰掐着腰,吐沫星子飞舞。
二叔陈全蹲在一边,用旧作业本卷着树叶子当烟抽,呛的直咳嗽。
陈凤温声细语的说:“二婶,墙是两家的,不让动墙,我家房子咋盖?”
贾兰横眉竖眼道:“那我不管,反正不能动,我家房子塌了咋办?”
当地的房子都是一家挨一家,一堵墙两家共用,扒墙的话确实会影响到邻居。
但并不是没办法解决。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难道都不盖房子?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贾兰就是故意刁难。
陈凤委曲求全道:“二婶,我们会尽量小心的,老马叔会给你家大梁做好支撑,对吧老马叔?”
老马作为领工,自然要出来说句话。
“对啊,她二婶,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做好立柱,不会让你家房子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