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也各有事情,他们不带着我,我不敢自己来叨扰老祖母。”
她瞥向容毓,“长姐如母,长兄如父,他们的话我是一句也不敢反驳的,想必容四爷能懂我。”
容毓
抱着胳膊,“我不懂。”
宋云茹被一噎。
苑福宁:“你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儿?”
宋云茹想了想,才道,“我表明来意之后,大爷不是很愿意,一味的叫我快点回西院,是老祖母留我。”
“不过来之前娘跟我说话,大爷是不愿意母亲被接走的,我倒是有心理准备。”
苑福宁:“还有呢?”
宋云茹摇了摇头。
她哽咽了一声,刚要再说些祖慈孙爱的套话,就被容毓挥挥手给赶了出去。
下一个要进来的是宋文濂。
苑福宁喝了两杯水,滚热的水从喉间一路烫到胃,她往窗外看去。
老太太院中有一株松柏,格外的郁郁葱葱。
这个天气,松柏就算长得再好也不至于这么翠绿吧。
她有点纳闷。
宋文濂:“大人。”
他是被仆役抬着,坐轮椅来的。
手上还是拄着个拐杖。
“是我第一个发现她上吊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每天中午我娘都会午睡个把时辰,我今天按照惯例去叫她起床,可拍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反应。”
“再一推开”
苑福宁:“老太太身边没有丫鬟?”
这是她从进来就发现的诡异之处,这么大的府邸下人却少得可怜。
宋文濂摇头,“我娘喜欢清静,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那嬷嬷三天前回家探亲去了,要三月头才能回来。”
“平时我和她一起住在这院子里,她有什么就直接吩咐我。”
苑福宁:“院子还有谁出入?
”
宋文濂:“三餐饭菜都是厨房准备好,送到我这里,我再请给母亲。”
容毓欲言又止:“你的腿脚”
宋文濂苦笑,“老了不中用,过完年这腿疾就越来越严重,母亲体谅我,都是到我的屋里来用饭的。”
苑福宁:“我看老太太的穿着只有黑灰两色,就连衣柜里也都是这个颜色的,白绫从何而来?”
宋文濂攥了攥拳。
“是她昨天晚上向我要的。”
“我的大女儿刚刚生产,娘很高兴,说要给小儿做件上好的衣裳,我就取了三尺白锦给她。”
他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不曾眨眼就扑漱漱的往下掉。
“我娘这辈子不容易,老了还要横在我和二弟之间。”
“她年前就透露过自己老矣,活下去也是给子女添麻烦,我只以为她是说笑的,没想到”
“要是重来一回,那白绫就算是挂我自己脖子上,我都不会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