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容勒立马安排人准备了膳食和汤药。
吃的是人参老鸡汤饭,汤药则是白君正看过了才用的配方。
越往后翻,容毓的呼吸越快,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
出来了,他稳了稳才继续往下看。
戌时,季思问突然浑身战栗牙关紧咬,胸腔起伏越来越急促。
但白君正已经家去了。
容勒只能叫容家医馆的大夫先行诊治,施针、放血、有药,几乎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可丝毫不起效。
季思问的脸越来越青紫,就像是被迫上岸渴死的鱼。
一声没吭的断了气。
容毓握着自己的喉咙,忽而回想起七岁那年,他在乱葬岗里刚睁开眼的时候。
那是个深夜。
他骤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拼了命的掠夺空气进肺。
沉闷的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眼前一片漆黑,四肢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席子里,被人抬着朝什么地方走。
他很害怕,剧烈的挣扎。
这边一动,席子外就传来惊声尖叫,然后就是猛地一抖,他大头朝下摔下去了。
好在小孩儿反应快,就地打了个滚,半坐着倚住了树。
眼前是一个妇人,带了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她先是害怕,紧接着双眼狠狠的瞪起来,挽起袖子朝他就是一耳光。
他想挣扎,下意识伸出手去格挡,但他身子骨太弱,力气又太小,手腕又那么细,妇人一只胳膊就能把他拎起来。
他只能弯下腰护住脑袋。
等连踢带踹的消了气,他已经浑身青紫,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像只可怜小猫儿似的趴在那。
他艰难的问,“你是谁?”
他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妇人狠狠的淬了他
一口,“装什么糊涂呢?老娘是你的乳母!比你亲生母亲还亲些!”
“没出息的东西,还指望你给我挣个好前程呢,结果连个扫撒都不如,什么金贵少爷,还容四爷,呸!明明是个八字大凶的破烂货!便是连我儿都耽搁了!”
“命真长啊,那么折磨你都不死,现在你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