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来临,一天平静,所有人都愉快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除了每晚发噩梦的了无大师。
然而,一切都未结束。
夜千寻进屋时,听见一声惨叫,是花柳色的声音。她迅速跑到花柳色房间,进屋,屋内黑漆漆的,幸亏她能夜中视物。她发现花柳色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身子哆嗦,她快步走至床边,翻过花柳色身子,他嘴角渗血,气息微弱,他强撑着双眼,对着夜千寻断断续续道:“千寻,快走。小心——”还没有说完,他气息已断,死了。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花柳色死了,这个人陪了她十二年,亦敌亦友,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她不相信。她正欲探他的喉息,陡然一个黑影人一刀向她劈来,强大的刀势直扑面门,她立即放下花柳色,侧身闪过,纤腰一扭,转头顺势拔出花柳色挂在床前的剑,回身一剑刺向那人,噗的一声,鲜血四溅,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夜千寻心神刚有一松,眼前忽然一片雪白,刺痛的感觉隐隐传来,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是谁?是谁要害她?
黑夜中夜千寻睁着已经看不见的双眼,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强迫自己宁静心神,张大耳朵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黑暗中的紫色身影看着掌心,最后看了一眼夜千寻,只见紫影浮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房中。
夜千寻耳尖微动,刚刚明明有两人的气息,现在怎么只有一人。
中剑的黑影人此时气息略有恢复,他敛声屏气暗中观察在黑暗中乱窜的夜千寻,终于找到一个好时机,提气运功,一刀朝夜千寻劈来。
凌厉的杀意令夜千寻猛地回身抬头,她冷哼一声,想要杀我,没这么容易,两腿分开,横剑展势,准备硬生生的接着一刀。
钟子清击开房门,便突兀见到此景。他根本来不及考虑,便向劈刀的黑衣人打出一掌,这一掌,他使出了七成功力,将黑衣人打得往床摔去,砰地一声,床轰然倒塌,黑衣人砸在地上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闷雷,床上竟然没有人!她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钟子清也似乎觉察有什么不对,跃到黑衣人身旁,黑衣人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迹,他扳过黑衣人的头,映入眼中的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他心里瞬间闪过念头:不好!中计了!
“赶快离开!”他猛然回身,对夜千寻吼道。
可是,已经晚了。
寂静的黑夜传来脚步声,喧哗声。
当火把的照亮了这间房屋时,房中的两人令闻声赶来的人大吃一惊。
夜千寻站在离床不远处,扬起的头上双眼紧闭,脸上身上血迹斑驳,手中拿着一把寒光冷冷的剑,剑上的血迹顺着剑身流至剑尖,缓缓滴下,一滴滴血迹在地上很快开出朵朵红梅。
而钟子清则蹲着尸体旁,手上还沾有血迹。
而躺着地上的已死之人,更令他们惊骇。
这不是罗刹刀罗林吗?他怎么死在这里。
在看看房中两个大活人的架势,难道是他们二人杀了罗林,魔教妖女还让他们相信,可是,这钟子清怎么会?
大家面面相觑。
“钟公子,你能向大家解释到底发生了何事吗?”了无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
钟子清早已起身,刚欲解释,有人响起怒声,“这还用解释吗?很明显是他勾结魔教妖女,杀光武林中的高手,这样,便无人与他们二人争夺盟主之位了。”
人群中哗声一片。
“原来如此,难道钟公子今早所说的心爱之人便是这魔教妖女,是冰雪的错,未能及早发现,让公子你受这个妖女的迷惑,犯下如此大错。”捂着心口,如带雨梨花,“嗯——”似乎哭的气息不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往上提,让她不至于倒下。姬冰雪便如同一滩春水软在了那人怀里,莹白的小脸染上了粉色,盈盈双眼锁住眼前的人,娇声浓语,“冰雪,多谢林公子出手相助。”身子向前一倾,柔软紧紧贴在林楚天僵硬的胸膛上,“否则——”,林楚天慌张的将她推开,“不用客气,冰雪,你其实——不用这样,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应该的。”低下头掩饰羞涩,但黑红的脸和红透了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意。
姬冰雪看着平时冷冰冰板着一张酷脸的林楚天竟然被她一逗就露出这般羞涩模样。心里一阵得意,看来她的魅力并未减退,这群愚昧的古人被她玩得团团转,且不说眼前这林楚天已经对她倾心不已,花柳色与秦无涯也在她的鼓掌之中,这武林中的最杰出的才俊尽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只有那钟子清不识好歹,哼,本姑娘喜欢你是你的荣幸,想我未来人几千年积累的智商……不过,他就快要知道拒绝我和那个妖女在一起的下场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想到这,她面露狰狞之色,正不巧让抬头一瞥的林楚天看见,他暗自心惊,冰雪怎么会露出如此丑恶的面目,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冰雪吗?
姬冰雪瞟见林楚天突然的狐疑之色,向他绽开一个笑容,便丝毫不留意的把心神投入在她制造的这场好戏中,她要好生欣赏她的胜利果实。她却丝毫不知,对她一片痴情,百依百顺的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