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图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郁衡一顿火锅收买了。
但是没办法,郁衡给的太多了。
呃不是,是郁衡会的太多了。
郁衡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古人。
古代人的娱乐生活实在太少了。
不仅书法一流,而且还能随口哼上几句川剧。
一听就是老戏迷。
而且打麻将也很厉害。
算牌猜牌都是一流。
最主要的是,他能在冷苒苒眼皮底下偷偷给李宏图放牌。
李宏图到抽一口凉气:“……”
这,就真的很拉好感了。
趁着冷苒苒接一个电话,李宏图严肃道:“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匡宇摆摆手潜心研究牌,示意郁衡聊自己的不用管他。
他被临时三缺一抓过来打牌,输的简直怀疑人生。
郁衡把自己对于选曲和节目安排的想法和李宏图仔细说开,虚心求教:“这样的选曲,您看可行吗?”
李宏图听完心中一喜。
郁衡提出的一些想法和他前一场没有实现的构想不谋而合。
李宏图面上不动,依然十分严肃:“怎么,你喜欢她?”
郁衡坦然道:“是的。”
并且补充:“单恋。”
匡宇“噗”地一声把刚喝进去的热茶呛了出来。
郁衡不满地看他一眼,并且擦了擦桌上的水渍。
匡宇手动关闭听觉,抬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喜欢她的又不止你一个。”李宏图很会通过供需关系调动市场杠杆,“你们年轻人的那个词叫什么,舔狗——”
匡宇手动关闭听觉失败:“?!!”
郁衡甘之如饴:“你要是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李宏图对他的态度甚是满意。
冷苒苒回来的时候,包间里面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唯独匡宇的表情看着不太好。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想好了好几种风格的辞呈。
但是他没有走,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一把牌有可能能赢。
冷苒苒的心情不错。
她收到章毓嘉的电话,说是祷必财务最近已经裁掉了好几个人,说明上面的动作更大了。
章毓嘉警告她说,这种事情涉及整个公司的员工,难免会有一两个事后后悔或是嘴不严的人走漏风声,小心祷必会打击报复。
但是,冷苒苒没有什么实感,祷必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招,并不能实质性的伤害到她。
李宏图的心情看着也不错。
他本来觉得自己这把牌和牌无望了。
“不玩了,说正事?”
冷苒苒坐下来,点头说话。
郁衡自然也没有疑义。
匡宇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麻将牌被堆积成为一个简易的冰场模型。
冷苒苒对于节目动作的安排和选曲,不是特别在意。
她更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好学生。
上一场和傅休蛰的《漠河舞厅》虽然感动了很多人。
但是追根究底,从立意到实际的彩排,都更像是一场傅休蛰的独角戏,而她只是扮演了其中的一个重要的道具。
她没有感情,所以从头到尾,在那套节目里她都没有注入感情。
更像是高傲的一场烟火,还没到达人间,就已经飘散了。
但是这一次——
冷苒苒掀起眼皮,认真看着李宏图:“你是说,把古典舞带进双人滑?”
李宏图看一眼傅休蛰,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冷苒苒歪歪头,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无论是滑冰还是滑雪,在世人眼中都是以西方为标准的运动。
她希望能让更多的华国元素在冰场雪场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宏图直接问:“你上次说会一点古典舞和武术,你看看下面这些动作你能不能做到。”
冷苒苒有了很多想法。
两人在麻将桌上,那个麻将比作冰上的小人,聊起节目编排和设计。
郁衡全程几乎只是旁观,不怎么发表自己的看法。
花滑动作飘逸和灵动,兼负力量和美的展现。
和剑修和舞修中的缥缈出尘一脉相乘。
她越说越兴奋起来。
清冷的脸上,有一层淡淡地红晕。
李宏图听到一些想法的时候,大声叫好,拿出随身的本子记录下来。
冷苒苒自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一直把自己当做旁观者。
所以她对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有所谓,但是偶尔这样被卷入讨论之中,她觉得不算是糟糕的体验,甚至称得上是有趣。
李宏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敲一下桌子,突然问:“你会水袖吗?”
冷苒苒一愣:“会是会,但是考斯滕还能做成水袖吗?”
郁衡开口:“如果按照这样的设计,考斯滕的重量会增,不利于很多难度动作的展开。但是如果是国际上最新的材料,应该还做出来。”
冷苒苒摇头:“赞助商应该不会赞助这么贵的考斯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