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眉攒簇一起,脸上是明明白白的诧异。
钳着下颔的手一顿,花了好一会儿,才仿佛理解了管奕深话中之意。
红唇溢出嗤笑,一贯认真而直白的表情用到此处,显得格外伤人,反问道:“可能吗?”
管奕深一噎,无趣地耷拉下眼皮,心道你如果真不在意,心急火燎地跑来干什么。
算了算了,倘若再继续挑战这家伙的底线,惹恼了他,十天半个月不见人,自己朝谁哭去?
于是一把握住他的手,仰头解释道:“别生气,那是我糊弄邱翰林的。”
“我确实遇到一个人,是我以前的老同学,她认出我了,我总不能一直装傻充愣吧?”
“她还和邱学远关系匪浅,不处理好的话,后患无穷啊。”
方永新微怔,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探究的视线于他面上流连,迟疑地问:“你说真的?”
“当然了,她叫华瑾,现在很红,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吧。”
两个字一落进空气,方永新眸光一闪,有些恍然地开口:“是她……”
见他终于不再用那种冷漠阴沉的眼神盯着自己,管奕深松了口气,拉着人坐到床沿,顺势缠上胳膊。
“她昨天晚上身体不好,我照顾了一夜,纯照顾,什么都没做。”
最后半句尤其强调了一番,听得方永新眉梢轻挑,态度总算缓和下来。
“只是老同学?”
“不止,”此话一出,面色又是一变,管奕深也不敢瞎皮,连忙峰回路转地打个补丁,“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他男闺蜜,她是我女哥们儿那种。”
定性足够清楚明白,方永新闻言,紧绷的唇线舒展开,不吭声了。
管奕深凑上前,仔仔细细端详他的脸,半是调笑的口吻:“不生气了吧?我哪敢对你双标,向来只有你不理我的份。”
方永新看着他,眸色复杂,仿佛一时半会还找不回合适的说话方式。
这关系和理由倒也正当,是自己没考虑到特殊情况,大清早的上门来兴师问罪,委实不像过往的作风。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轻而又轻的叹息落下,罕见地觉出些许懊恼。
既
然搞错了,哄一哄总归是应该的。
眸底锋芒散尽,矜持冷淡的眉目显出一点温情,正欲开口,脸庞倏地被扳到一侧。
管奕深倾身而上,直接咬住嫣红薄软的唇。
那些虚的就别提了,先给他解一解相思之苦再说。
厮磨辗转间手也没闲着,胡乱扯下风衣,指尖灵活地松开纽扣。
带着点被冤枉的不满和有意撩拨,迅速燃起体内潜藏的那捧火。
方永新先是怔忡,很快,眸色转为晦涩。
他当然懂得,这是管奕深一贯求和的方式。
也不理外面天光大亮,当对方毛躁的动作蔓延到胸膛之时,霍然发力,扣着他的腰,直接压倒在天鹅绒上。
主动权瞬间转移。
管奕深轻轻哼了一声,顺从地卸了力道。
绵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眼睑,再沿着鼻梁一路往下。
酥麻的痒意流窜于四肢百骸,黏黏糊糊就要坠入甜蜜沼泽。
突然想起来什么,将人抵住:“对了,还有个事儿差点忘记和你说。”
方永新也正值情动之际,眼尾泛着点勾人的红,虽不解,仍是停下了动作。
管奕深趁机摸了摸那张白净的脸蛋,感受着滑嫩手感,一星期没见的郁闷扫去大半,心情不错地开口:“温信集团的韩副总,对你这次签单有没有影响?”
方永新眸色一动,清明即刻回溯,哑声道:“你想说什么?”
一看这表情,管奕深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颇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套到一个情报,他儿子和一个叛逆女交往,他看不上人家,俩小孩就私奔了。”
“那女孩是他儿子同校校友,摇滚社社长,据说两个人现在躲在女孩老家,凭你的本事,应该不难查到吧?”
“韩副总已经派人去了,这种老一辈棒打鸳鸯的戏码,当局者迷,只会激化矛盾。”
“如果你能提前一步找到韩副总儿子,说动他不要和家里人作对,韩副总不就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吗?到时候,还怕他不给你签单?”
管奕深一面说,一面观察方永新的表情。
只见他长眸微敛,当中掠过几许意料之外的喜色。
随即颔首,显然认可这段话的价值:“没错。”
管奕深高兴了,带着邀功
的语气:“怎么样,我说过会帮你,没有信口开河吧?”
方永新将视线下移,最终落回那双鲜活生动的眼睛。
实话实说,两人认识至今,他给管奕深的定位从来只是郁简的替代品,唯一的要求,也只有忠心。
能无惊无险地瞒过邱翰林便足够了,压根没想过,对方口中会吐出这么一个决定性的线索。
或许,管奕深的作用,远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多得多。
方永新的眸色逐渐加深,头一次用上郑重的口吻:“很重要的情报,谢谢。”
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