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走了,不过他向来很怪,林退倒是没多少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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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退一向遵守承诺,答应过的时候很少食言,但这次却鸽了沈莫归。
这周六他没能去沈莫归家做客,因为林宜挽去世了。
林退是在周五晚上听到的这个消息,他当时正住在酒店,刚用完一份鳗鱼饭外卖,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酒店房间没有开窗,只有通风口发出轻微的动静,林退却感觉一道飓风席卷了他,寒意剖开他的胸口,贯穿他的内脏,冰凉的血液凝固在血管,让四肢变得麻痹。
林宜挽不仅去世了,还在昨天下葬了,而她的委托律师打电话是要跟他详谈遗产分配相关的事宜。
林退的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宜挽把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了林退,股票、基金、房产、艺术品、现金等,数额十分庞大。
林退账户的钱可能还不够付这笔遗产税。
大概是林退沉默的时间太久,律师忍不住开口,“林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难过,难以接受这个噩耗,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有一部分遗产需要您马上交接,因为亚联盟遗产法规定……”
林退打断了律师的话,嘶哑地问,“她什么时候去记世的?”
那边报了一个具体的日期,是林宜挽跟林退打最后一通电话的第二天早上,护士去查房发现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林退喉管鼓涨着,仿佛吞了什么难以咽下的东西,声音极其艰难从中挤出,“她……她没有让你通知我参加丧礼?”
律师静了好几秒,委婉道:“林女士的丧礼是我一手操办的,她希望下葬之后再通知您,应该是怕您伤心。”
林宜挽临死前签署了申明,律师可以代替她的家人替她开具死亡证明,然后进行火化。
亚联盟很注重人权,法律允许这么做,不过大多数人是怕家人伤心,所以才会委托第三方办理死亡手续。
林退以为依照林宜挽偏执的性格,他们会纠缠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突然结束。
“除了遗产还有其他东西吗?”怕律师听不明白,林退说的很直白,“除了跟钱有关的,她留下其他东西吗?”
林宜挽遗书里提到林退的内容很少,那张薄薄的纸显然是给律师看的,除了遗书跟钱……
律师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一盆花,林女士说是您以前送给她的,她非常喜欢那盆,希望交由您来养。”
林退沉默良久,低声问,“里面有她的骨灰是吗?”
律师有些尴尬,“咳……是的。”
林宜挽在遗书中嘱咐他,把她的尸体焚化后取一捧骨灰放到花盆里,亲自交到林退手中让他养。
林退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原来是用另一种方式纠缠。
林退问律师要了林宜挽墓地的位置,然后把电话挂了,并没有跟对方谈遗产。
虽然知道林宜挽葬在什么地方,但林退没有去看她,在酒店待了两天。
期间林永廷给他打过电话,林竟殊也打给他过。
见林退不接林竟殊还找到了酒店,在门口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林退都没给他开。
看来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刚得到林宜挽去世的消息。
第二天消息在圈子传开,柏原跟虞怀宴也开始给他打电话。
仿佛怕林退再玩失踪,他的酒店房间外站着好几个黑衣人,每隔一个小时就会骚扰林退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怕他想不开。
虞怀宴算是最镇定的一个,见林退不开门他并没有像柏原那样琢磨着暴力开门,而是开车去沈莫归家把他带了回来。
沈莫归一听说林退家里出事了,连鞋都没换,周日一大早穿着拖鞋跟着虞怀宴走了。
看到林退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堆人,沈莫归眼皮跳了跳,被这阵仗吓到了。
这里面最正常的是一个戴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是林宜挽委托的律师,有几个文件需要林退签字。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追着让人继承遗产的事,其他都是嫌自己继承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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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死死盯着房门口,一脸煞气的柏原,沈莫归放慢了脚步,悄声问一旁的虞怀宴,“他怎么也在这里?”
虞怀宴淡淡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alpha,收敛目光对沈莫归说——
“现在我们三家有一个合作案,林退手里的记股份很重要。别管他,他不会闹事。”
沈莫归似懂非懂,搞不明白他们这些有钱人那些弯弯道道的生意经。
虞怀宴带着沈莫归走过去,那些保镖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一身黑衣的柏原几乎霸占着整个房门,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眸满是躁郁焦虑,手里拿着一张开锁的万能芯片。
但在开与不开之前摇摆不定,那张芯片几乎要被他掰断。
林竟殊倚在门边,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但嘴角绷得很紧,因为用力唇边泛着青。
虞怀宴不冷不淡对柏原说,“让开!”
柏原脸上的焦虑不安被森然暴戾替代,他霍然看向沈莫归,摄人的威压气势随之铺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