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舔了舔小虎牙。
好家伙。
又是她。
难怪那天特意跟她说要好好工作,合着是曲线救国,想从工作上针付她。
谢意欢杵着拐杖往前走两步:“我亲耳听到你跟秘书的谈话,不想你误入歧途,所以将这件事上报给董事会,让董事会调查。初姒,没有完成任务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不服输而一错再错。”
停顿了一下,她又小声道:“就算是为了维护秘书,也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不是牺牲公司的利益呀。”
众位董事都不明白这句话:“什么‘为了秘书’?”
谢意欢连忙做出为初姒解释的样子:“初姒不想跟Hooray合作不是任性,是因为Hooray的经理骚扰过初姒的秘书,初姒只是想替她的秘书出口气。”
众位董事顿感荒唐:“为了一个小小的秘书,你要这么兴师动众?”
初姒一点都不慌,只当是在看个跳梁小丑,冷冷地道:“人是我带去饭局,我理应对她负责到底。”
孙董事直呼可笑:“你想弥补她,可以给她钱,让整个公司为一个秘书背书,你这不是任性是什么?”
“我还没走,他就敢动手动脚,可想而知,那畜生不知道猥亵过多少女性,受害者不是只会沉默的羔羊,哪天她们站起来反抗,Hooray就会因此面临巨大的公关危机。”
初姒一字一句地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和Hooray解约,是为了护着我的人,也是为了东屿及时止损。”
孙董事不以为然:“哪有那么严重?Hooray可是德国最大的温泉机制造商。”
初姒看向他:“蓝翼也曾是德国最具名气的音响品牌之一,不也毁得很容易?”蓝翼也是因为被爆出性丑闻,短短半年就宣告破产。
孙董事一时哑口无言。
初姒站起来:“我早就在德国报了警,警察已经暗中展开调查,公开他的罪行是迟早的事,Hooray包庇,出事也是迟早的,这种情况,东屿还跟他们合作,是引火烧身。”
谢意欢低声道:“初姒说得对,我也赞同不和Hooray合作,女性是弱势群体,和Hooray合作就是助纣为虐。”
初姒轻嗤,话是没错,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阴阳怪气呢?
谢意欢抬起头,幽幽地说:“但是初姒,这也不是你伪造合同的理由啊。”
……
大家原本都在考虑是否和Hooray合作,她一句话将大家偏移的重点带回来,纷纷看向初姒——没错,就算Hooray的事情不予追究,伪造合同又作何解释?
一直没开口的谢父,此刻终于出声:“初姒,你坦白说,有没有合同?”
“有。”
“合同在哪里?”
“还在坤宇。”
谢父失望地叹出口气:“你知道你现在撒谎意味着什么吗?爸爸可能都保不住你在东屿的职位。”
可他这么说,不就是也信了她伪造合同吗?初姒真有些难过:“以前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爸爸都会相信我,为什么现在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不信了?”
她以为谢母变了,谢父对她还是一如从前。
原来还是她以为。
会议室内短暂安静。
安静里,有人敲响会议室的门,其他人还奇怪谁敢打断董事会议,初姒就淡淡说了句“进来”。
来者推开门,正是刚才事件的中心,初姒的秘书。
她双手送上一份合同,然后离开。
初姒接了,走动起来,四公分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清脆有声:“我确实是在昨天晚上和坤宇达成合作,合同之所以在他们那儿,是因为我昨晚签了字交给坤宇赵董,赵董将合同带回去细看,我们约好上午把合同送来。”
“我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会有自以为聪明的蠢货,急不可耐地上蹿下跳。”
说这话时,初姒刚好停在谢意欢面前,谢意欢脸色僵硬,她直接将合同拍在她身上。
谢意欢摇头,她不相信,这就是那份假合同,她竟然还敢拿出来招摇过市!
她呼吸急促,马上翻到最后一页,看两家公司签字的地方,以为会看到作假的铁证,却看到了坤宇集团不可仿冒的公章,后背顿时一凉。
“拿来我看。”厉总迅速离开座位,将合同抢过去,他混迹商场几十年,真假合同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也是先翻到最后一页看两边的签字,再去看骑缝章。
都没有问题。
确实是真的。
他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对众位董事做出肯定:“合同没有问题。”
谢意欢一下攥紧了手指,还想垂死挣扎:“价格呢,总不能高出好几倍吧?就算将来能起诉遥丰赔偿,法院也不会支持溢价太多吧?这个损失也算东屿的吧?”
初姒淡淡:“原价。”
谢意欢一怔,失声道:“他们怎么可能原价卖给你?!”
“因为我是商务总监,谈价这种事,是我的看家本领。”初姒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谢意欢嘴唇颤抖,“不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