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子深想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问这种问题:“没事。去伦敦港看看我们的仓库。”
特助忍不住看了沈子深一眼,想不起来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江秘书调职后?
清了一下嗓子,特助汇报一下 市 长 热线的结果:“沈总,多伦先生的马车已经被扣押,需要缴纳罚金才能领回去,江组长和A组的成员去了牛津街购物。”
沈子深心忖,一天 一 夜 了,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
两天后,出差小组圆满完成这次的工作回到京城。
因为和查理集团达成合作,查理先生一家又受邀来到京城,A组的工作量也随之增加。
江娓工作上谨慎细心,小到酒店住处日常用品,大到视察工厂仓库体验产品,底下人做好计划送上来,她都要亲自过目,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也要在几小时内落实,她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市场部上下都很服她,A组现在完全听她调配。
只是在听说她和查理集团的“太子”交往后,还是有些惊讶。
而这个消息,也随着某一天多轮来接江娓下班,在公司内部不胫而走,由此难免会产生一些,诸如“江娓果然有手段,在坤宇跟董事长和董事长儿子不清不楚,到了沈氏跟胡经理和沈总暧昧不清,出一趟差就 勾 搭 一个集团公子”的声音。
这些话江娓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倒是多伦,接她接上瘾,之后每天都来公司,来的次数多了大家熟悉了,又是大客户的儿子,市场部的人不敢慢待,有一回看到他独自在酒店大堂坐,就过去跟他说,江娓还在开会,他可以到市场部等。
多伦欣然同意。
等江娓的半个小时,多伦成功跟手头没有要忙的工作的员工们聊了起来,他风趣幽默,而且随和,没几句话就跟大家打成一片,有人开玩笑说他在伦敦送了出差小组每人一束花和一盒巧克力,那来到这儿也要送他们。
多伦道:“我和江娓请大家吃饭吧,送礼物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我应该入乡随俗,在Z国这边,男朋友只能送女朋友玫瑰花和巧克力,送异性礼物更要避免误会,这样才能给女朋友足够的安全感。”
江娓开完会,走到门口,听到他这些话,哭笑不得,想说他入戏也太深了吧?但抬头却看到沈子深也在门口,眼神轻沉。
他好像是路过?
两人不远不近地对视,江娓低下头,先一步逃进市场部。
沈子深侧头看进去,看到多伦见到江娓,笑容更加明朗,还牵起她的手。
“……”沈子深迈步离开,公司的空调一直保持在25度的舒适状态,他却松了松领带,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进电梯后,他打电话给王遇初:“晚上喝酒?”
王大设计师拒绝:“这次我奉陪不了,我在外地出差,你想喝找于尧吧。”
沈子深最后没找于尧,一个人去了酒吧。
他没有喝醉的打算,只是喝两杯解解闷。
这家酒吧格调还不错,没有震耳欲聋的DJ音乐,歌手在台上弹唱的是舒缓的英文歌,橙色迷离的灯光混着酒色照过他眼里,平时总是温柔带笑的眸子却淡漠许多。
身边的椅子忽然坐下一个人,沈子深侧头,洪穗勾唇:“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呢?”
她在查理家开的“玩笑”,沈子深还记得,没接话,转开头,喝了口酒。
感觉出他的冷漠,洪穗无所谓,兀自道:“我第一次遇到你也是在酒吧,那次你是 寻 欢 作乐的公子哥,今天是借酒消愁的失意人,要是我第一次见你是这副样子,我才不会被你迷了心窍。”
沈子深:“洪小姐还没死心?”
“早死心了,”洪穗哂笑,“你这样没眼光的男人,也就配江娓那种女人。”
沈子深微冷:“洪小姐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洪穗喝了口酒,想起一件事,冷嘲热讽,“我怎么听说她跟查理先生的儿子在一起了?所以你今天是失恋才来借酒消愁?哼哼,你也有今天,快告诉我,是不是我吻你那一下刺激到她了?她当时的表情挺难看的,很介意吧?”
沈子深一顿。
当时江娓有看到?
看到了她怎么没问他?
是认定了他和洪穗有什么?
还是不在乎他和洪穗有什么?
“……”沈子深酒杯的酒已经喝完,他垂眸看着玻璃杯,手指无意义地将它在桌面上推来推去,食指和中指上戴的骨戒撞着发出叮铃声。
洪穗语调上扬:“哦~”
她明白了,手掌托着下巴,朝他的方向倾身:“有一个说法,沈少爷听过吗?”
沈子深看她,洪穗咬着字别有所指地说,“日、久不会生情,但生离死别会,人们总是靠分开以后的痛苦来分辨爱意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