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安已然惊慌失措:“那些不是违禁品!我只是想省点关税,这是小事情,被卡了拿出来就好了嘛,Gabriel,咱们可是朋友!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不给机会才是沈子深的风格,他是脾气最好的,也是脾气最硬的,江娓最知道。
沈子深笑:“你败坏的是沈氏的名声,而且你也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脚动到我头上,可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塞斯安脸色一白。
他们公司和沈氏已经深度 捆 绑 ,他要是没了沈氏,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Gabriel,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又不是违禁品,也还没有过海关,就算已经过了海关被查出来,也只是罚款和补缴关税而已,何况这不是还没过吗?问题不大的,这真的只是小事情……”
眼看沈子深还不为所动,塞斯安只能谈条件了,“你最近和伦敦的合作是不是遇到问题?我可以帮忙牵线,那边一定会卖我这个面子的,Gabriel,不要这么绝情,我的小儿子你抱过的。”
沈子深直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塞斯安,你记住,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塞斯安保证。
沈子深淡道:“苦主是他们,你问他们市场部吧。”
塞斯安马上转向江娓,也不洁癖了,一把握住江娓的手,诚挚道:“江秘书,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让Gabriel转达了我的歉意,这次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计较。”
上次?伏羲会所那次?因为他骂她道歉?
江娓抬头看了一下沈子深,他眼神轻沉,并不做声——以她在他身边一年的了解,他肯定不是真的想和塞斯安断了合作,就是唱白脸,吓唬人家,现在达到目的了,就让她来 唱 红 脸,说圆场。
江娓抽回手,道:“塞斯安先生,我可以跟海关打报告,就说之前是拿错单子,重做一份,这次将您要带出关的东西也加进去,再补缴税款,应该就没问题了。”
塞斯安大大松了口气:“Thank you very much!”
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塞斯安走后,梁鹏简直喜不自胜,都顾不得总裁在场,连忙问江娓:“组长,真的有监控吗?”
江娓看了眼前组长:“他选在监控盲区,怎么可能有监控?我编的。”
梁鹏本来以为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这次的工作肯定要丢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他现在看江娓再也没有不爽了,不愧是能在坤宇干到部门经理的人物,他竖起大拇指。
“组长,你太厉害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这么大的事,本来看你答应海关明天之前给答复,我还觉得你不自量力,是我小看你了,你就是这个!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被海关卡了一个星期是货有问题?还有怎么知道是塞斯安先生动的手脚?”
江娓莞尔:“被海关卡一个星期正常,不正常的是,已往塞斯安先生超过时间就会催促,这次却很安静,再加上你说装货的时候塞斯安先生也在场,被加进去的货又不是违禁品,都是能赚钱的东西,所以是塞斯安先生的嫌疑最大。”
梁鹏恍然大悟,继续对江娓持续夸奖,不愧是市场部的,嘴皮子特别溜,江娓没被人这样奉承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子深能看到她微红的耳廓,弯弯唇,他就说她更合适在市场部,只当他的秘书屈才了。
他转身从另一条楼梯离开,江娓后知后觉想起他,转头看向二楼栏杆,那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江娓还记得推开仓库大门时,猝不及防看到的另一面的他——那张平素温和的脸庞,凭空多了几分邪性,透着隐隐的危险。
但也是应该的吧,他是沈氏唯一的继承人,沈氏又是做进出口贸易,他要是没有手段,怎么闯入境外那片黄金海?要知道国内多少大型企业,都折戬沉沙在国际市场上。
江娓收回目光,当然,无论他的人生多绚丽辉煌,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
第二天江娓如常上班,没想到的是,梁鹏昨天把她吹上天还不够,还在市场部宣扬一番,极力表示,要不是江娓当机立断才智过人,他们市场部都要背黑锅担责任被惩罚。
以至于江娓一到办公室,就接收到大家热烈的掌声,他们也不像昨天那样冷漠了,个个都笑脸相迎,一口一个江组长。
江娓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做的事也不是想得到谁的认同,但和睦的工作环境到底比冷眼旁观轻松,她也露出了微笑。
只是她还要因为塞斯安这批货的问题,去总裁室汇报,江娓准备了一下,吁出口气,上楼了。
这层楼她最熟悉,只是第一次以另一个身份到来,江娓无视其他助理的目光,曲起手指敲门。
“进。”沈子深声音淡淡。
江娓抿唇,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除了沈子深,还有特别助理,江娓神情自然,走上前将文件放下:“沈总,这是塞斯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