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反正她不是天天下厨,能忍就忍吧她开心亏好。
戚怀渊托着腮看她,混沌还很烫,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样子很客气,他不由得弯起唇。
王袅袅感觉到他的目光,莫名其妙,又别扭:“干嘛?”
戚怀渊说:“人美心善是你全家的代名词。”
王袅袅:“……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全家呢?”
戚怀渊大笑,他怎么会?他真心夸她的呀。
不过没能乐多久,在医院的戚淮州就给他打来了电话,戚怀渊接听,笑容收敛,说了句:“我现在就过去。”
……
与此同时,戚槐清松开僵硬的四肢,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向窗外的曦光。
雨昨晚就停了,这会儿天都很亮了。
他蜷在地上坐了一晚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四肢的知觉,从地上起来。
他环顾四周,然后开始动起来,先将那几个没开的椰子捡起,放在整理台上,顺手将昨晚喝过的杯子洗净倒扣,用抹布擦去台面多余的水迹,又将和戚怀渊打架撞得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搬回原位。
最后上楼,洗了个澡,他没穿西装,只是普通的休闲服。
下楼时,他沿途关上所有窗户,拉上所有窗帘,将整间房子都变成静默的状态,又拿了一个袋子,将没吃完的那几个椰子装起来,送给一个在门口玩儿的小孩。
小孩的家长不在身边,懵懵懂懂地道谢,问哥哥叫什么名字?等我妈妈回来我告诉她。
“盛阳。”
盛阳将大门锁上,门钥匙放入口袋,最后再看一眼门前,已经过去十多年,早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没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没有那些令人恐惧的血腥味,他眼神忽然变得悠远,远到看到女人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用一把大蒲扇为他驱赶夏夜的蚊子,而他借着路灯的光,在写数学作业,铅笔写在纸上,有很淡很淡的铅味。
他收回目光,那一眼好像是诀别,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样。
不过他心情很轻松,大概是释然,转身上车,车子开去警局。
到了警局大门,神情如常,没有波澜,走进去的脚步都没有停顿。
只是在他要迈进门槛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眼,是戚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