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穿着素色的衣裳,衬得一张小脸儿粉粉嫩嫩的,瞧着红润又健康,说话时,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倒是有那么几分聪明劲儿。
当然,如果她愿意再掩饰一下情绪就再好不过了。
小鲛人这副拿捏着他、猜出了他的心思的模样,真是既气人又好笑。
小没良心的。
天天吃我的、喝我的、偷我的,现在又站在别人的身边对付我?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好事儿?
阮诺暗中翻白眼,但面上却扭扭捏捏地回了一句:“皇~兄~”
她的声音本就很软,当下又故意捏着嗓子说话,音调更是糯的不行,傅远舟轻笑了一声,转而对着阮长歌拱了拱手,说道:“本王身负要任,前日出京外访,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不便叨扰,竟一直不曾登门拜谢,实在罪过。”
阮长歌一怔,便知道傅远舟是在以兄长的身份向自己道谢,不由得心中一暖。
但在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任何错处,连忙客套地回了一礼。
阮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阮长歌一眼。
唉!
阿姐太善良了!
傅远舟才不是在向你道谢呢!他只是想刷刷好感、套套近乎而已!
阮诺哼了一声,别过头。
傅远舟自然不蠢,只说了一句,便见好就收,收起寒暄,转而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糕点碟,问向阮诺:“皇妹很喜欢这软玉糕?”
这软玉糕是桂色的,小小一块,含在嘴里,没一会儿就化了,味道上佳,阮诺自然喜欢。
不过她很谨慎,眨巴两下眼睛之后,说:“还好吧……”
坏人!出招吧!
傅远舟轻笑一声。
“前年南下时,刚好从青州带回了一个善做糕点的厨子,改日就将他送予皇妹吧,”说着,他看向阮诺,眼底带笑:“我不喜甜,留在府中也只会埋没人才。”
瞧瞧!瞧瞧!
多能演啊!
连阮诺这种知道傅远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都忍不住心念一动,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偏他又这样好看。
他眸色淡淡,可又染着笑,好像万物不入他眼,唯有你是他心头所好一般,这样一张脸想要被人拒绝都太难啊!
冷静。
阮诺拳头握紧,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他迷惑。
可、可她真的被诱惑到了啊!
不单是因为傅远舟的脸,她更是垂涎傅远舟府里的糕点师傅。
但阮诺还有自己的顾虑,万一那个做糕点的师傅是傅远舟的人,每天暗中给他递消息怎么办呢?对!一定是这样!傅远舟这么坏,他对我好,也一定心怀不轨!
“这……这多不好意思,”阮诺假笑了一声,道:“还是皇兄自己……”
“客气什么。”
傅远舟淡色的眸子落到阮诺的身上,冷中带笑,笑里藏冰,让人分不出他的本来情绪,只用温和的声音和她说话:“皇妹喜欢,带走又何妨?”
他这样说,便不容他人拒绝了。
阮诺偷偷地撇了下嘴。
傅远舟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又可气又想笑,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另一边,阮长歌也时刻留意着傅远舟的表情,见他笑中带着苦涩,不由得心尖一颤,转而挪开了视线。
她该给他们一些时间的。
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能怎么办呢?
别看那些贵女公子面上都说笑作诗,其实各个都在留意他们的动静,无论是阮长歌还是傅远舟都不能有多余的动作。
好在几人都是极有分寸的聪明人,没有谁表现出丝毫怪异。
“前些日子出京南下,恰逢棉州采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傅远舟轻笑了声,微微抬手,就有人献上锦盒:“此玉便来自棉州,皇妹可是喜欢?”
说着,他将锦盒放到阮诺的手上。
阮诺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阮长歌。
见阮长歌点头,阮诺才小心地接过这紫檀色小盒,然后在傅远舟的示意下,缓缓地打开锦盒,露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暖色美玉。
玉的颜色很淡,却未给人带来丝毫冷感,它通体透明,未加精琢,但却圆润的厉害,小小的,很好摸的模样。
阮诺见它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玉若是被雕成了兔儿,她会喜欢,但不会时刻放在身边,偏傅远舟太了解阮诺了,出手就是杀招!
阮诺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用粉嫩的指尖轻轻地戳了戳玉石,然后身形一顿,转而将玉握到手中。
咿呀!
不是错觉!
这玉真的是暖的呢!
阮诺眼睛一亮,握着暖玉的手却没有松,显然是十分喜欢的。
她人形时身子很暖,可一但化为原型,就是浑身冰凉,所以她对暖烘烘的东西都是打心底里的喜欢。
见阮诺爱不释手、双眼亮亮,傅远舟的眼底染上了笑意。
阮诺对上他的视线,都忍不住心弦一动,握着暖玉的手紧了许多。
唔。
她好喜欢这枚暖玉啊!
可、可她又不想承他的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