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歌微微颔首,便有小厮奉上金银。
阮诺一愣,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什么忙也没帮上,还闯了祸,不能拿这些银两的!”
“收下吧,”阮长歌苦笑一声:“你收下这些,日子也能过顺一些,莫要四处流浪了。”
虽然眼前的女孩儿不是她的妹妹,但只要有这张脸,她就见不得她受苦,左右不过是些银两,便拿给她用吧。
阮诺推拒几次,但阮长歌的态度很坚决,她抿了抿嘴唇:“这些太重了,我拿不动,就只带走一个元宝可以吗?”
拿不动当然不可能,她可是身强力壮的小人鱼啊!
但她又没帮阮长歌什么忙,怎么好意思拿人家的银两!
阮长歌略一迟疑,倒也同意了,看向阮诺的眼神闪过赞色,不愧是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丝毫不贪财恋钱!
“那我走了呀!”阮诺把新得来的小元宝放到袖子里,然后对着阮长歌摆摆手:“以后有机会再见!”
“双喜。”
阮长歌看了眼还在房间里的母亲,到底没有去送,而是叫来双喜,吩咐道:“去送一送阮、阮小姐。”
“是。”
双喜压下心里的情绪,领着阮诺往外走。
此时暮色降临,阮诺望了望天,心里莫名有些感伤,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她人形时不算高,依旧娇娇的,双喜见她一个人离开,实在可怜,便问:“阮姑娘,你家住何处?我送你一程吧。”
阮诺摇摇头。
她没有家了。
在这个世界,她和傅远舟最熟悉,但傅远舟是坏人,她也不知道该去哪。
“我自己回去就好,”她吸了吸鼻子:“你不用担心,我练过武的!”
说完,她也朝双喜摆了摆手,然后故意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一直走了很久,阮诺又回头看了眼阮府。
真可怜啊。
小公主可怜,阮长歌也可怜,还有那个生病了的妇人,她们都好可怜。
算了,还是想想今晚该睡哪吧。
她掂了掂手里的金元宝,脸上写满了茫然: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给钱就能睡觉的地方,她记得人类应该管那个地方叫旅店……
还是打听打听吧。
“将——少、少爷!”
与阮诺几步之隔的位置,一位穿着常服的副将险些失言,但好在他反应迅速,连忙把“军”字咽到肚子里:“少爷,你怎么了?”
阮长君眼神怔然地看向远处。
刚刚那个少女眉眼之处与小诺有九分像。
直到副将忽然出声,才打断他的沉思,阮长君不由得低笑摇头,小妹失踪的那段日子真是难熬,连他都要魔怔了,也好在……
“无事,”他淡声道:“只是思及琐事,心中烦闷罢了。”
副官松了一口气,而后笑道:“先给老爷夫人报个平安,改日再向上请令,班师回朝!叫那些杂碎瞧瞧咱们的威风!”
阮长君瞥他一眼,嗤道:“嘴没个把门儿的。”
副官也不恼,只挠了挠后脑勺傻笑。
另一边,阮诺很快便打听到“给钱就能睡觉”的地方,当即在那人狐疑且震惊的眼神下,美滋滋地朝“揽月阁”走去。
刚一入阁,阮诺便被脂粉气熏得头晕脑胀,差点被过气去!
“呦!怎的还来了个姑娘家!”
浓妆艳抹的老鸨笑着走过来,看向阮诺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倒是个好相貌的,说吧,要多少钱才能留下,嗯?”
阮诺:“???”
人类好奇怪啊!
我要住房子,你不说房子值多少钱也是罢了,哪还有让我开口的道理?
虽然觉得奇怪,但阮诺还是乖乖地把元宝拿了出来:“呐,我在这里住几天能值这个价钱?”
这回轮到老鸨愣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阮诺把元宝塞给她,道:“我想在你们这儿住几天,可以吗?”
“???”
“住几天?”
阮诺看她:“能住几天?”
老鸨咬了咬元宝,确定是真金,这才细细地打量起阮诺来。
模样嫩,不可能是男扮女装,梳着圆滚滚的双髻,一看就是未出阁的小丫头,这就排除了“玩花样儿”、“抓丈夫”的可能。
但她图什么呢?
而且这金元宝还是纯金真金的,她实在是舍不得退回去啊!
老鸨一咬牙:“你只是想在这里住,什么也不做,是吧?”
阮诺重重点头。
“成!”
老鸨道:“楼上客人少,我带姑娘去楼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叫人来,走吧!”
阮诺跟着她往楼上走。
你别说,这个“旅店”除了香味刺鼻了些,其余的还真是很合阮诺的心意!
干净、漂亮,还有很多穿得少少的人类!
阮诺老早就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类很奇怪,大热的天,非要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但这里不一样,有好几个女孩子都只穿一层薄衫呢!
老鸨带着阮诺上楼期间,有不少嫖/客偷偷打量着阮诺,老鸨怕小姑娘害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