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谭宋好感度百分之四十,祁苏好感度百分之三十五。”
还好,好歹还是有好感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得罪了这两爷,脸色都那么难看。
谭宋提剑是要杀她么?
若她猜得不错的话,今夜应该是有人夜袭,才导致谭宋半夜惊醒,梦境破碎。
想来应该是那皇帝派人来杀她,只是看这情况,应当都被谭宋截杀了。不过这皇帝以往都没动作,这次却心急杀她,估计是那封信已被传出。
既然如此,那定然也是谭宋的手笔,他将信送出不就是有意置她于死地么?
只是他也好奇怪,明明是他将她卖了,却又在皇帝的爪牙下护下她,他不怕与那皇帝闹得鱼死网破么?
百分之五十不到的好感度,他若狠点心,她早就横死了。跑也跑不动,逃也逃不掉。
“桃兮兮。”谭宋缓缓举起手中利剑,语声森然无波。
莫乔深吸了口气,弯了弯眉眼,软声道,“王爷半夜三更找妾身有急事么?”
这谭宋似乎未免也太近了些吧,她身子又要开始不对劲儿了。
看了眼那柄泛光的剑,笑意更深,声音却微微发颤,“何必与妾身大动干戈呢,妾身手无缚鸡之力,王爷若想知道什么,妾身定然知无不言,不如坐下好好谈谈。”
谭宋耳力极佳,也擅长察言观色,自然听得出她语声中的颤抖和隐忍,只当是她心中害怕,并未多想。
扬起利剑,锐利的剑锋抵在她脆弱的颈心,只需手腕轻挑,她便会即刻命丧黄泉。
“桃兮兮,今日你必须死。”
是的,这一遭她若不死,那皇帝必然会注意到她,谭宋也会和皇帝真正撕破脸皮,不再兄友弟恭的作态。
他韬光隐晦多年,将因她毁于一旦。
只是,谭宋你真舍得杀我么?
她无力的跪趴在床沿,娇躯微微发颤。
想要,扑倒他,浑身都在叫嚣着靠近他!
入梦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散去,又要遭这种罪,纵然她敢凑上去,也丝毫没有力气了。
看来不得不使点苦肉计了。
她伏在榻沿,偏过白皙的俏面望他,眼梢泛着晕红,面若桃花般娇滴。那杏眸水盈盈的,对喉间的利剑毫无畏惧之意。
“这便是王爷的惩罚么?”语声轻轻。
粉唇缓缓启齿,“妾身虽不知究竟犯了何错王爷要杀我,但只一条不守妇道便自认罪不可赦,因此也不敢祈望王爷的宽恕,只最后一事,望王爷成全。”
“何事?”握住剑柄的手掌一紧。
“王爷可否…抱妾身一次?”
见他神色默默,她不由垂眸,自嘲笑道,“是妾身不知廉耻,让王爷为难了。”
语落,她脉脉凝视他。
吃力的抬起如铅沉的玉臂,颤抖着握上那柄利剑,刚微微一握,眼梢的泪珠便随殷红的鲜红而落,滑入发鬓。
真疼啊。
系统,“你可真狠得下心。”
“王爷记好,妾身…未曾背叛过王爷。”
她缓缓合上黯淡的双眸,用尽最后力气朝锐利的剑锋挪去。
决裂的姿态让人心颤。
谭宋已没有退路。
一旦他用力刺入,她即刻会命丧,若抽出剑,她的指骨同样会被割裂。
祁苏望着那轮半缺的皎月,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你要怎么做呢,谭宋?桃兮兮,倒是我小看你了,确实足够魄力。
[祁苏好感度百分之四十]
剑心刺破脆弱的颈子。
哐当一声,剑被狠狠甩落地。
昏阙前,莫乔恍惚中被揽入温热厚实的怀抱,唇角微扬,松下心陷入了黑暗。
[谭宋好感度百分之五十]
幸好,她赌对了。
“王爷终还是动心了么?”
祁苏含笑看他将人抱入怀中,盯着昏睡在他颈窝的人儿,乖顺的揪着他的衣襟,纤手血淋淋,唇角却噙着笑。
颈间几缕血溢出,仿若绽开在白瓷上的寒梅一般刺目。
“要美人不要江山,谭宋,你已一败涂地了。”
杀了桃兮兮,一断情,二断软肋。一旦你有了软肋,迟早要叫那人拿捏在掌心玩弄啊。
“断臂之仇么,你当真已无所谓?”
谭宋静静伫立原地,垂眸凝视怀中人。
鲜血。
他在梦中所见的,是她唇角的鲜血。
她为了帮他敷伤嚼药草割破了唇舌,边噙着泪边嚼,疼得龇牙咧嘴,也是眼梢红晕晕,一哭就发红。就是用这只揪着他衣襟的血淋淋的手,替他脱衣敷药。
娇俏狡黠的花言巧语,担心胆怯的抿唇,笨拙坏笑的调戏,胆大妄为的话语。
…
“那谭宋啊谭宋,问问你,你稀罕不稀罕我?”
“若是太子愿意,小女即刻便可以身相许以抱太子救命之恩。”
…
“那小女等着太子。”
从未做过如此清晰真实的梦,能完全记住她说的每一个字,能清晰看见她哭红的眼梢,委屈的嘟嘴,使坏的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