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后,周铭郴便进了门。
夏鹿刚放下汤碗,站起身来,他已经大步流星走进厨房,跟她撞了个正着。
“你要去哪?”
夏鹿顺手抽了张纸擦着嘴角的痕迹,“回医院呀。”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要送我一起回去,现在就走吧。”
周铭郴没有如她所说,立刻离开,反而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夏鹿突然回来一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这问题到底出在哪。看她现在泰然自若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处理好了。周铭郴回到她旁边,在餐桌边坐下,“既然这汤这么好喝,给我也盛一碗。”
张妈看了看夏鹿,转身走进厨房盛汤去了。
夏鹿转过头朝楼上瞄去。虽然之前叮嘱过杨启红不要下来,可她毕竟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一时半会儿还好,时间长了难保她会不会听自己的。万一她擅自下楼,撞见了周铭郴,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这么想着,她打算先上楼看看情况,手刚摸到楼梯扶手,身后忽然传来周铭郴的声音。
“你过来。”
夏鹿转头看他,“我已经喝完了。”
“再陪我喝一点。”周铭郴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这汤值得你千里迢迢从医院跑回来,只喝一点怎么行。多喝点儿。”说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这是我特地去帮你买的灌汤包,再怎么样你也要尝尝。”
夏鹿看着旁边的餐盒,终于知道他出门是干什么去了。想想自己也是傻,如果在他离开时多问一句,现在就不用搞成这样子。她迟疑地抬头看了看楼梯之上,再三犹豫,还是回到了桌边。毕竟跟杨启红相比,稳住周铭郴更关键。
她的这些反应都被不远处的周铭郴看在眼里,他已经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答案了。
两人坐在餐桌边,夏鹿夹起一直灌汤包,朝嘴里送去。经过这段时间,灌汤包的温度已经下降,没有刚出锅时那么好吃了,再加上刚刚喝了汤,吃起来有些发腻。可既然是周铭郴特地去为她买的,总不能嫌弃说不吃。
“你不是最喜欢吃灌汤包,怎么样,味道好吗?”
夏鹿从不记得她喜欢吃什么灌汤包,她喜欢的明明就是小笼包。不过在周铭郴心里,这两样东西八成差不多,说不定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挺好的。”她眯眼笑着,又硬塞了两个进去。
痛苦啊!夏鹿在心中呐喊,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明明不是自己的责任,怎么现在受苦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呢?心里担心杨启红,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煎熬。
不过煎熬也总有结束的时候,看到周铭郴放下汤匙,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先休息一下。”周铭郴站起身来,“我上去换个衣服。”
听到他要上楼,夏鹿的神色忽然紧张起来。“没必要吧,你这衣服不是挺好的吗?”
周铭郴眉梢轻挑。这女人果然是掩藏不住了,看来问题就出在楼上,说不定就在自己的卧室里。他心里不自觉地生出很多猜测来,难道她胆大包天又把其他男人带到自己家里,甚至允许他们进他的卧室?这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先前叶少唐就是前车之鉴。
这么想着,周铭郴立刻站起身,朝楼上走去。夏鹿也连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了上去。
杨启红,你可千万要给我藏好了。她心里默念。走上二层,她特地朝背离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廊里空空荡荡,尽头客房的门如之前一样紧闭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周铭郴走进卧室,她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门口,时刻注意走廊对面的情况。这样即使杨启红忽然出来,她也可以及时阻止。
几分钟后,周铭郴果然换了一身新西装出来,“走吧。”
“嗯嗯,走吧。”夏鹿看着他,点了头。
“走啊。”周铭郴见她嘴上说走,脚却不肯挪动,催促道。
“你先走。”夏鹿侧身,给他让了条通路出来,他便先她一步下了楼梯。跟在身后的夏鹿松了口气,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坐上车子,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打算给杨启红发消息,让她等到车开走了再出来,去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之后再转些钱给她,暂时安顿下来。
周铭郴忽然在身上摸索,“车钥匙落在屋里了。”他说道,伸手拉开车门。
夏鹿忙着低头发消息,没有在意他。不过就是取个车钥匙而已,连屋子都不会进,应该不存在任何风险,她一厢情愿地认为。
周铭郴大步走回屋内。张妈看到他进来,立刻迎上前,“先生,你们不是要回医院吗?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我忘了东西,回来拿。”
“哦…”张妈眼看着他鞋子都没换就往楼上走,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主卧已经不需要再进了,他上楼后径直拐进右侧走廊,第一个打开的是夏鹿之前住的那间卧室。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周铭郴检查的很仔细,连浴室和衣帽间也不肯放过。
什么都没有。第二间,第三间也是如此。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