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周太太,全部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
在警察局里,夏鹿傻了眼。
“不是的,之前她亲口跟我说,是有人指使才会这么做,他说的不是实话。”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已经进行了调查,这是冯川编出来欺骗他老婆的话,真实的作案动机已经在这里写明了。”警察说道。
“这不可能。”夏鹿笃定地说道,“在我出事以后不久,我曾经收到要挟照片,上面就是我被绑架时候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是见色起意怕被人发现所以临时逃跑,怎么可能有时间拍照片?”
“这个,也许是个人癖好。”
听到这话,夏鹿实在无语,她没想到警察办案竟然如此草率。事实摆在眼前,怎么可能相信犯人所说漏洞百出的理由。
转头看周铭郴,竟然一脸认真。
“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周铭郴没应声,只是盯着记录认真看着,像是要把纸盯破。
“周太太,我知道这个结果可能不符合你的预期,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冯川受到应得的惩罚,希望你也能尽快走出这次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
“不是吧,影响不影响是一码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这难道不是我们身为合法公民的基本权利吗?”她不敢置信。
眼见着警察叹了气,“周太太,我们已经分批次对当晚参加宴会的部分宾客进行了指纹采集,而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能跟薄荷糖上指纹匹配的只有冯川,所以我们不认为当晚宴会上的其他宾客存在嫌疑。”
“继续调查下去,恐怕会引起媒体关注。”警察说道,“你应该也了解,当晚宴会的宾客都是各行业有头有脸的人物,调查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跟我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夏鹿不解道。
周铭郴忽然开了口,“我们了解了。”
了解了?夏鹿扭头看他,不懂他在讲什么。明明应该向着自己说话,给警察施压,怎么妥协了呢?
“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拉起夏鹿的胳膊,“走吧。”
回程路上,夏鹿一直没说话,她想不通,整个人有些闷闷的。
周铭郴几次转头看她,都被她特意避开了。
“因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他忽然开口。
“我没生气,”夏鹿嘟囔着,“只是觉得他们这样做枉为人民公仆,漏洞这么大的供述都能够采信,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调查过。还有,那些照片也根本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我们而已。”
她看了看周铭郴,“而且你也很离谱,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呢?”
“因为知道,就算说了也没用。”
“说了也没用?那至少也要开口提要求吧…那些人摆明了就是在敷衍我们。”夏鹿无奈到,“你平时不是一向自诩甚高嘛…今天这样也太反常了。”
“你没听懂他们的意思。”周铭郴解释道,“他们刚刚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无论如何,调查都不可能继续。”
“不管冯川说的是真是假,只要能结束这件事,他们都愿意相信。”
“…”夏鹿傻了眼,她完全听不懂周铭郴在说什么。虽然他自以为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是逻辑根本不通。
“为什么?冯川只是个小商贩,开着间半死不活的米线店,怎么可能有那种权利?”
“他没有,不代表他背后的人没有。”周铭郴目视前方,出人意料地冷静。
“要么是冯川知道身后是个惹不起的人,无论如何决心保他,而他背后的人也已经知道调查接近真相,自己将受到威胁,所以通过向警方施压尽快结束这件事。要么就是那人早有准备,提前想到了解决办法。”
这次夏鹿终于懂了,“真的会有人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够左右警方的调查?”
在她有限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警察在她眼中还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她不敢相信有人的权利竟然可以轻易凌驾于他们之上。
周铭郴扭头看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自己的绑架事件和周景闻车祸身亡事件都结束的不明不白。调查结果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夏鹿皱着眉头,认真消化这件事。如果起初就知道会这样,那自己这么努力找真相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周铭郴的语气很坚定,“你受到的伤害,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他。”
他虽然这么说,却没能再让夏鹿安心。今天她受到的冲击太大,暂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而且,那人在暗,连到底是谁都不能肯定,那还谈得上什么报复。
“事情解决了,冯川已经认罪,你可以放心了。”
挂了电话,张九年却没能彻底安心。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超出了他一开始的预期。
做一件坏事,就要做好再做一千件坏事来掩盖它的准备,而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存在千百种风险。好在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精明商人,他并不惧怕风险,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