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换上一身水手的衣服,又戴上一顶斗笠,并将脸故意抹黑,这才重新回到船头上。
很明显,那艏明军的大船正是冲着商船来的,既然避不开,织信美子便果断命令水手驾船迎上前。
轰……
一发炮弹在商船前方百来米的海面炸开,显然是一种警告,于是乎,织信美子便让人降下船帆,并且抛锚停船。
很快,明军的大船驶近了,同样落帆抛锚,在距离商船十几米远的地方停稳。织信美子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明军大船上那名虎头虎脑的将领,赫然正是徐晋的小舅子谢三枪。
没错,此刻对面大船甲板上站的确是谢三枪,只见他明显晒黑了很多,双眼面瞒了血丝,两米高的个头,如同一座黑铁塔般。
话说那天魏国公徐鹏举带着主力离开的,王林儿和谢三枪两人却留下来继续找寻徐晋的下落。徐鹏举倒也够意思,给他们各留了一艏大船,合计一千兵力,还有二十日的粮食和水。
只是王林儿和谢三枪继续搜寻了七八天,依旧没有找到徐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粮食和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最迟明天他们就不得不离开返航了。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谢三枪最后想了一个笨办法,途中只要遇上过往的船只都会拦下来询问,同时请求他们帮忙搜救。
只是谢三枪有点一厢情愿了,过往的商船都是有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携带带的粮食和水亦是有定数,谁肯浪费时间,打乱自己的行程帮你找人,尽管是鼎鼎大名的徐大总督。
当然,这些海商至少表面上客气地答应了谢三枪的请求,但真正去落实的却没几个,毕竟赚钱要紧,全船的员工都在等着发工资呢,况且这人掉到大海里十几天,估计尸骨都不剩了,还找个屁!
“本人乃大明东洋总督徐晋徐大人麾下的参将谢三枪,对面船上何人主事,上前回话!”谢三枪气沉丹田,大声喊了过来。
织信美子拱了拱手,粗着嗓子应答道:“原来是谢参将,失敬失敬,我家员外姓李,是打广州府过来的海商,此行前往东洋都护府做买卖,不知将军有何见教?”
“那便让你们家员外出来回话。”谢三枪挥手喝道,他时间有限,谁耐烦跟一个话不了事的下人说话。
“谢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员外得了风寒,正卧床休养,不方便出来搭话,还请将军见谅,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上船来相见?”织信美子镇定地答道。
谢三枪哪有这工夫,摆手道:“上船就免了,本将军只是想问问你们这一路上可遇到被困海上的人?”
“那倒没有,怎么了?难道将军是在追剿海盗吗?”织信美子故作好奇地问。
谢三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颓然道:“那倒不是,你们这一路前往九州岛,要是遇上一名被困海上的年轻男子,就算是尸体也务必把他送往东洋都护府,东洋都护冯国清必然重重有赏。”
“谢将军放心,我们会留意的。”
“你们走吧!”谢三枪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命人重新升起船帆,那边的商船也起锚准备启航。
船舱中的徐晋虽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但耳朵还是听得分明的,听见谢三枪被织信美子忽悠走,不禁又惊又急,要知道现在可是他脱身的机会,有可能还是最后的机会。
呜呜……
徐晋用尽全力挣扎,可惜手脚被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地喊叫,最终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呜呜声。
负责看守徐晋那名江湖郎中也姓徐,五百年前说不定跟徐晋是同祖宗的,可惜徐晋这位本家很怕死,见到徐晋挣扎便紧张得直哆嗦,还口吃吃地劝道:“徐……徐徐大人,别别……别折腾了,求求你安静一会吧,草民叫你祖爷爷的,那倭女发起怒来可是会要命的,您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草民吧!”
徐晋不禁哭笑不得,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吃奶之力鼓腮猛吹,巴哒一声,塞在嘴里那块布终于被他吐了出来。
徐郎中登时成了斗鸡眼,呆呆地盯着船板上那团布,突然像被针扎了般怪叫一声扑上前,伸手去捂徐晋嘴巴,不让他发声!
卧槽!
徐晋真想破口大骂,奈何嘴巴已经被这位本家捂住了,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徐郎中却突然脖子歪,扑通的倒下了,捂着徐晋嘴巴的手也松开了。
徐晋愕然望去,这才见到李员外手握一只棒槌,杀气腾腾地站在那,精明市侩的双眼丝丝地释放着凶光。
徐晋不由吃了一惊:“李员外,你?”
李员外扔掉手中的棒槌,立即蹲下来给徐晋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低声道:“徐大人,现在是脱身的大好机会,错过这次就没下次了,徐郎中这条糊涂虫,简直糊涂透顶了,幸好鄙人及时醒转!”
徐晋不由对这位李员外刮目相看,这货在织信美子面前畏缩得像只鹌鹑,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胆识,看来之前都是装的,不过也是,没点胆识如何吃得了海贸这行饭!
织信美子大意了,刚才她只是把李员外打晕了,并没有把他绑起来,谁料平时畏畏缩缩的李员外不仅关键时候醒了,居然还有胆子敲晕看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