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伤成这个样子了!”谢小婉看着相公被包扎得像螃蟹般的双手,心疼得眼圈都泛红了。
徐晋忙笑着安慰道:“只是轻微破损,不碍事的,不信你问问三枪。”
谢三枪笑嘻嘻地道:“就是,要是换了我,这点伤根本不用包扎,大老爷们的流点血算啥,看现在都包扎成什么样子了,娘们叽叽的!”
谢小婉轻戳了弟弟的额头一下嗔道:“少说风凉话,你从小习武,你姐夫哪有你皮实。”
徐晋好笑道:“娘子莫不成瞧不起你家相公,要是三枪敢让我双手双脚,我保准打得他变成猪头老四。”
诸女噗嗤的失笑出声,谢小婉禁不住白了自家相公一眼。谢三枪却是笑嘻嘻地道:“姐夫,那可不一定哦,就你现在蟹霸王的模样,说不定我不用手脚,一屁股就把你墩翻过去。”
初春初夏不由掩着小嘴咯咯地笑起来,谢小婉赏了弟弟一记爆栗道:“翅膀硬了是吧,要不跟姐姐比划比划,欺负你姐夫文弱书生算什么本事。”
“好啊好啊,早就听说夫人有一身好武艺,婢子早就想见识一下。”初夏唯恐天下不乱地拍掌欢叫。
“咿咿呀呀……!”美婢月儿怀中的小家伙也跟着手舞足蹈,引得众人齐乐。
谢三枪挠了挠头道:“还是算了吧,打输了丢人,打赢估计会被二哥收拾。”说完笑嘻嘻地溜了出屋去。
谢小婉终究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把徐晋手上的纱布拆开,检查过确实伤得不严重这才放下心来,一边重新包扎,一边撅着小嘴道:“相公,以后试验火器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就行了,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这次没事还好,若是下次……”
小妮子说着眼圈又红了,徐晋连忙保证没有下次,其实今天确实挺危险的,若是炸到了眼睛,瞎掉都有可能,自己确实大意了。
谢小婉刚替徐晋换手完伤口,一名婢女便拿着一封请帖走进来道:“老爷,魏国公给您下了帖子。”
徐晋伸出“蟹钳”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原来是魏国公徐鹏举约他下班后到煮雪居谈事,估计是商量下个月初五“猛虎杯”的事,点头道:“告诉送帖的人,本官会准时赴约!”
那名婢女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接下来,徐晋便回房午睡了一觉,刚起床梳洗完毕,小皇帝便上门来了,而且还带了太医李言闻。
徐晋不禁愕然道:“皇上咋来了?”
朱厚熜没好气地道:“朕听说你被火器炸伤了,所以带太医来给你瞧瞧。”
徐晋不由恍然,轻松地笑道:“皇上,臣只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少废话,李御医,给靖安伯治伤。”朱厚熜不由分说地一挥手。
李言闻背着药箱上前道:“徐大人,让鄙人瞧瞧你的伤口,火器不同于一般的兵器,还是仔细些好。”
徐晋只好把一双“蟹钳”伸出来,李言闻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纱布捡查了一遍伤口,又重新消毒上药,这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
“李御医,徐晋的伤势如何?”朱厚熜问道。
李言闻施礼道:“回皇上,靖安伯的伤并无大碍,没伤到筋骨,过些时日就能复原了。”
朱厚熜闻言放下心来,挥了挥手示意李言闻退下,撇嘴道:“试验火器的事哪犯得着你自己亲自动手,这下自找罪受了吧。”
这话虽然听着是幸灾乐祸,但实则却是出于关心,徐晋心中微暖,笑着岔开话题道:“皇上从何处得知臣试验火器受伤的。”
朱厚熜顿时露出一丝得意,上次巡营回宫后他把锦衣卫指挥使朱洪臭骂了一顿,后来锦衣卫搜集信息便积极多了,今天徐晋在兵仗局试枪炸膛这种事自然也逃不过锦衣卫的耳目,所以消息中午时份便传到了朱厚熜的耳朵里。
“嘿嘿,朕的锦衣卫可不是摆设,对了,燧发枪研制得如何了,若是兵仗局的工匠不行,那朕便下旨从军器局调人。”
徐晋连忙道:“那倒是不用,已经初步出成果了,若这个时候换人反而不好。正如临阵换将,这可是大忌。皇上放心吧,今年之内燧发枪一定能装备五百营。”
朱厚熜自然信得过徐晋,闻言点头道:“那就好,对了,朕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京都(南京)那边已经把佛郎机炮造出来了,还参与了屯门岛海战,据广东海道副使汪鋐上的奏折反映,威力非常可观。朕已经下旨铸造五百门,到时咱们大明水师的战力定能大幅提升。”
徐晋闻言不由大喜,朱厚熜前年把佛郎机贡使皮雷斯撵走的时候,徐晋便担心佛朗机会出兵侵犯大明的沿海,因为史上佛郎机人确实多次侵占中国沿海岛屿,企图迫使大明开放贸易,而澳门正是被葡萄牙人占去的。
如今终于把佛郎机炮研造出来了,即使威力不如原装的,至少也大大缩少了着距,到时明军水师再和洋人的炮船对上,也不至于那么吃亏。
“那臣要恭喜皇上得此利器!”徐晋道。
朱厚熜也是一脸的喜意,笑道:“这佛朗机炮的图纸也是徐卿当年献给皇兄的,朕本来打算给赏,不过那帮老家伙不同意,说当年皇兄已经赏赐过徐卿了,一罪不二罚,一功也不能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