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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卓感觉很疼。
疼他是习惯了的, 就是最近这一年才习惯,从殷槐再度出现后,他胸口那个留了十五年的齿痕就开始隐隐作痛, 一直没有停息, 他对此感到很烦躁,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齿痕消失吗?知不知道他的事业因此受到了很大影响?
明明就有着倒三角的好身材,却从来不敢露,虽然因此被称为了禁欲系男神, 却也在拍戏时遇到了不少麻烦,因为不管什么时候,谢卓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最近这段时间疼得更厉害,跟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心脏然后一刀子捅进去□□再捅进去似的, 疼得他没法睡觉, 越困越睡不着,只有清醒的时候还好一点,不然一闭眼, 齿痕就开始作痛。
今天的疼……有点怪怪的, 不是来自胸膛, 而是来自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着一样, 从头皮到脚底板, 没有一处皮肤是自由的,怎么会这样?
但好消息是, 胸口不疼了, 难道现在是在做梦吗?他终于能安稳地睡着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咬他?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爬?连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谢卓努力想要清醒,他自觉已经睁开了眼睛, 可面前却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没开灯?
不可能啊,他在房间里睡觉一直都是开着灯的,就是怕黑。
伸手在周围摸了摸,身下躺着的似乎也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一层短短的略显硬的毛,感觉像是地毯……他怎么会躺在地上?
啊!
谢卓想起来了!
之前那个叫丹波的外国法师!他把自己扒光了,他身上居然全都是虫子!怪不得!谢卓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脸跟手都瘦得只剩下皮跟骨头了,身上却有不少肉?黑袍子被撑得挺圆润,难道大师身上的肉都不走寻常路?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丹波在自己身上养虫子!太恶心了,怎么会这么恶心?!
一想到丹波给自己治疗时,他身上那么多虫子,靠自己那么近,谢卓就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伸手揉了揉眼睛,房间里的灯可以声控系统打开,谢卓一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去。
……怎么回事?
谢卓又试着张开嘴巴说话,发现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确定自己是真的开口说话了,怎么会没有声音?刚才他的手指抚摸地毯,耳朵都能听到沙沙声,怎么说话反倒没声音了?
“哎呀,大师醒了!”
大师?!
谢卓一听这两个字就想生气,什么狗屁大师!不知道故弄什么玄虚,在身上养那么多虫子也就算了,都是男人,居然还把他衣服给扒光了!谢卓听出那是父亲的声音,立刻就想让谢父把所谓的大师赶走,他可再也不想看见那变态了!
结果他张嘴,自然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紧接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谢卓发誓,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爸,你别激动,大师不喜欢别人碰他,你忘了?”
谢卓傻了。
他确定自己没说话,那正在说话的,声音还和他一模一样的又是谁?!
如果是“谢卓”在说话,那他又是谁?!
“大师,真的太感谢你了!你真是舍己为人,要是没有你,我们家谢卓肯定早完了!”
谢母对着“丹波”真诚地感谢着,还抹了抹眼角的泪,“您真是个大好人,竟然愿意以自己的眼睛和声音为代价救我们家谢卓,这真的是……大恩大德,我跟谢卓他爸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等一下!喂!你在跟谁说话?难道我不才是谢卓吗?妈?
以眼睛和声音为代价……
“大师不愧是大师,刚才我们两口子亲自看了,谢卓身上的那个齿痕确实是消失了,大师太厉害了!你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谢父说着,神情激动,“快,阿卓,快跟大师道谢!谢谢他救了你!”
“谢卓”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对“丹波”说:“谢谢你,丹波法师。”
谢卓就是再蠢也明白了什么,什么以眼睛跟声音为代价,根本就是怕他说话揭穿吧?!他才是真正的谢卓,面前那个是冒牌货!这个外国来的诡异养虫法师,居然是把他们两个的灵魂互换了!这是什么邪门的招数?!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们能满足的,保证满足你!”
谢卓听着父亲的感谢,眼泪差点掉出来,他疯狂用双手比划,可他又不会手语,比划来比划去,谢父谢母一头雾水,还说悄悄话,以为丹波法师是在跳什么虔诚的民族舞蹈,看着怪复杂的,这些动作,能丹波法师自己再来一遍他能记住吗?
“谢卓”伸手在“丹波”面前晃了晃,对方果然没有感觉,他微微抿起嘴角,掩住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得到了健康鲜活的身体后,才知道自己过去那副风干畏缩的身体是多么丑陋不堪,不像是这一具,脉搏跳动有力,似乎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谁看了不说一声羡慕?
谢卓疯狂想要表达却无果,只能仓皇地蹲在地上用手写字,这时“谢卓”开口道:“好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