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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阿槐不喜欢。
但她仍然贴在谢卓赤|裸的背上,这副对于人类女性充满诱惑力与美感的身体,她并不能同感,惟独蕴藏在其中的生命力令阿槐嫉妒不已。
活着真好,能吃能喝,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还有呼吸跟心跳,不像她,都是假的。
涌动在皮肤下的血管鲜活热烈,每一个细胞都诉说着旺盛的活力,阿槐真想再咬下谢卓一块肉来。
阿槐很轻,她挂在谢卓背上几乎没有正常人的重量,谢卓感受不到她的体重,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仍然踩在地面上,那把小黑伞把他也笼罩其中,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彼此交融,亲密纠缠,令谢卓有几分恍惚。
他下意识伸手捉住阿槐的手腕,她要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谢卓是想甩开她的。
他常年健身,还因为拍戏学过功夫,跆拳道咏春乃至搏击都学过,真要打起来,四五个成年男人也不在话下。
可一触碰到阿槐的手腕,谢卓先打了个寒颤,这是人体触碰到远低于自己体温的物体时的正常生理反应,他不懂怎么会有人冷得像块冰,阿槐则任由谢卓捉着自己纤细的手腕,跟他修长的大手比起来,她的小手显得白嫩纤细又脆弱,细细的腕子大概谢卓稍稍用力就能连着骨头一起折断。
“还说你不知道。”
阿槐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谢卓肩头那个齿痕,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十五年过去,社会好像发展的很快,为什么这块疤却一直留着呢?”
身为公众人物,还是要接不同剧本不同人设的演员,谢卓不露身体的原则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受限,所以他是不想去掉这个齿痕吗?
事实就是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什么激光祛疤无痕祛疤甚至中药浸泡祛疤,谢卓通通试过,通过没有用!
有一回他发狠,直接让医院打了麻药试图将齿痕剜掉,然而事实就是当他伤口逐渐愈合,齿痕也随之生长。
就像是当初那个人,将印记打在了他的血肉里,谢卓甚至怀疑自己的骨头上都会伴随这样一个除不去忘不掉的齿痕。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紧绷,阿槐用手指抚摸着他线条优美的肩颈、胸肌、腰肢、小腹……真是一具健康又强大的身体,比起十五年前更加高大精壮,令人怀念。
她把小脸枕在谢卓肩头,亲昵地像是多年不见的旧情人:“是因为忘不掉我吗?跟妹妹那样亲近,也是因为我吗?”
像是一只毛茸茸又冰冷的小动物。
谢卓还攥着阿槐的手腕,他想把她甩出去又做不到,半晌,只能勉强问她:“你到底是谁?”
他不信她是殷槐,这绝无可能。
“你知道我是谁,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回忆,没有任何多余的人能插足,你明明知道的,却还要问。”
她的确和殷槐非常像,但只一点,十五年过去,没有人能保持少女时的模样,即便是千娇百贵深受宠爱的殷蔓,用金钱与时间堆砌出来的年轻也绝不可能像真正的少女一样,因为人是会成长的,心境、眼界、知识、记忆、阅历……绝不可能十五年一变不变,娱乐圈年过三十的女明星仍旧貌美动人,可没有人能像十五六岁的少女。
“不可能。”
谢卓不知是要说服阿槐还是要说服自己,“你不可能是她,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阿槐搂着他,在他耳边反问,“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而我被永远留在十五年前,这有什么稀奇?”
她不能再长大,不能再像活人一样吃饭喝水,这些又是谁造成的呢?
因为阿槐从背后贴着谢卓,因此他看不见她的眼眸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眼白,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要再靠近妹妹。”阿槐告诫他,“我会不高兴。”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谢卓的某个点,他终于下定决心打算甩开阿槐,可握住她的手刚刚用力,背上冰冷的感觉便瞬间消失,谢卓猛地回头,阿槐已经不见了。
他剧烈地粗喘着,在家里四处翻找,都没能再找到阿槐的踪迹,家门仍旧是反锁的,如果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精神病,一定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她在警告他,不许再接近殷家人,因为殷家人是她的东西。
谢卓不由自主地去想,殷槐是什么意思?她说她被永远留在十五年前,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试探了这么久,殷蔓都对有个姐姐的事情讳莫如深,哪怕殷槐出现了她都在否认?殷槐究竟是不是死了?
肩头的齿痕突然一阵刺骨剧痛,谢卓伸手摁住,额头逐渐沁出一层冷汗,他闭眼忍耐许久,终于等到疼痛散去,又在原地沉思足足一个小时,才走进书房,用里头的固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另一头,殷蔓回家后迟迟不见阿槐回来,心里很是不安,她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还在咖啡厅里等,但让她亲自跑一趟去看,她又不愿意,打电话回家,母亲告诉她司机回来了,但是殷槐没有,正在她烦躁时,殷梵敲了敲她的房门:“姐?”
姐弟俩现在都在天水循安的房子里,殷蔓勉强冲弟弟露出个笑:“怎么了?”
“你这几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