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另一种方式补偿了。
他现在肌肉都还酸痛着。
“金丹期修士御剑会简单些吗?”闻衍期待地问。
“和那个没关系。”顾剑寒摸摸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淡淡道,“若你一直不上剑,哪怕你是渡劫期修士都无济于事。”
闻衍被迫认清现实。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现在就可以。”
他说现在就可以,没想到眼前的景物便瞬间一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熟悉的落星阁便映入眼帘。
湿润清新的黑土地,簌簌摇晃的湘妃竹叶,还有盘旋在屋顶的两只白鹭,青瓦绿竹,山泉细流,小窗微阖,轻岚冷冽……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因为睽违已久而显出一丝陌生。
最让他感到陌生的,还是落星阁结界前长身玉立的那个人。
青冠高束,青黛色的剑道服将身形勾勒得十分完美,腰间坠着一枚竹枝冷月玉佩,左腕间系着一条深红的蛊珠长链。
高阶弟子剑道服原是黄白两色,但因为他是顾剑寒的嫡传弟子,便破了例专程为他做了青黛色。他和顾剑寒在很多地方都十分相似,比如面容姣好,喜欢青色,痴迷剑道,喜怒不形于色,性格冷冽不喜与外人接触。当然……还有,他们都一样甘愿为了魔尊莫无涯牺牲一切。
他便是赵恪,久闻其名,今日才得以一见。
“师尊。”
他抬手俯身朝顾剑寒行礼,那脊梁即便微微弯着,也似乎还是潇潇直立的样子,原书里用来描写顾剑寒的那句“风仪落落,骨貌寒冰”,他赵恪也担得起。
这才是冷月峰弟子该有的样子。
闻衍望着他,稍不注意便走了神。
直到赵恪抬起头来,那冷冽的目光与闻衍甫一交汇,便在半空中碰撞出充满敌意的火花。
“……师弟,别来无恙。”
闻衍心虚地受了这个称呼:“师兄此去可还顺利?有没有伤到哪里?”
“一切安好,不劳挂心。”
“那便好,师尊也不用再费心了。”
赵恪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微不可察地皱了眉。他垂在身侧的拳稍稍握紧了些,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顾剑寒看出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觉得奇怪,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出言打搅。
他很喜欢这种……闻衍因为他而察觉到危机感的样子。
是因为怕赵恪抢了属于他的宠爱?还是担心他会饥不择食到向赵恪下手?
无论是哪种原因……赵恪在罪该万死的结局之上,倒还增添了些有趣的价值。
“师尊,徒儿有事禀报。”
闻衍心中警铃大作——不能让顾剑寒和他待在一起,万一又被他洗脑了怎么办?
“师尊,我可以跟着听吗?我还没有出过那么远的任务,听说师兄去的晚雾谷有很多奇闻异事,我也想长长见识!”
“徒儿所要禀报的都是要紧之事,绝非……”
“让他听听又如何?”顾剑寒朝落星阁走去,闻衍便跟在他身边,朝赵恪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赵恪抿紧了唇,面色不善。
“多日不见,师尊和师弟的关系竟变得如此要好,以前……”
以前他甚至记不清闻衍到底在冷月峰干了些什么,不过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喽啰罢了,居然趁着他出任务的时候,把顾剑寒蛊惑成这样。
凭什么?
赵恪心中不甘,却没有太过轻敌。顾剑寒是何种身份的人,当年即便是被种入尸香蛊,也苦苦坚持了好几年才完全对宫主放下戒备,宫主想把他安插在他身边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伪造出一个又一个假象骗他就范,最后才堪堪成功。
饶是那般,让他接受自己也用了大半年时间。
这个人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让顾剑寒对他言听计从,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些年……他居然没有发现,居然让这种程度的威胁完好无损地成长了起来。
真是怪异至极。
“以前如何?”
顾剑寒一直不记得他和闻衍的过往了,若是赵恪能说出一二来,倒是可以罪减一筹。
“以前……师尊从来不会和师弟站在一起。”
顾剑寒偏头看了闻衍一眼,意味不明道:“何出此言?”
“师弟不知礼数,本应站在师尊身后一步之外的地方,却站在了师尊身侧,妄图与师尊平起平坐,失了徒弟的本分。”
闻衍被顾剑寒那一眼看得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按理说他和顾剑寒现在是恋人,是比师徒关系更深入一层的关系,他确实不应该太过紧张才是。
可是他毕竟宠了赵恪那么多年。
比如现在,赵恪都这样说他了,顾剑寒却无动于衷,一点都没有要为他说话的意思,就更别说偏心他了。
然而他又挑不出赵恪礼数上的错误,便只能在别的地方吹毛求疵。
“师兄不也是吗?高阶弟子皆穿黄白衣,别的宗派也就算了,师兄作为冷月峰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