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和妻子是共患难过的,自然了解程芝书为人。
当年最困难的时候,身边好些人纷纷和程芝书划清界限,妻子都没有动怒。
君子断交不出恶言是原则,老程连在背后都没有说过那些人的不是。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对一个两岁稚童动粗?
“别瞎想,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程芝书的表情很奇怪,像被冻住般,明明想扯住一个笑容,却又僵在脸上。
“我有点害怕这孩子。”
刚才离开时,程芝书分明从那个两岁女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
但怎么可能呢?
这已经超出了程芝书的认知,她甚至都没有说出口,总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
“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处不来就算了,咱们后面去省城,也难得再回来。”
丈夫的安慰并没有让程芝书好受点,今天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让最开始的怀疑种子生根发芽,变成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但其中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倘若当初是王淑芹换了孩子,她真的会心狠到把东家的孩子抛弃到外面吗?
或者说她既然都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干脆坏事做绝,直接把孩子弄死,何必留下隐患呢。
另外倘若今天这一切都是王淑芹教的,可一个两岁的孩子明白什么叫陷害吗?
外孙女身上的红痕又是真实存在的,看着显然是被掐的,难不成是她自己掐的?
联系到两岁孩子的认知情况,这绝对不可能发生。
这些疑惑就像被打乱的毛衣线团,越是想要解开,越是纠缠不清。
程芝书只觉头疼欲裂,不得不用手指揉一揉太阳穴。
“老程,别想那么多了,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会吧。”
秦纵看着心里也难受,伸手揽住妻子肩膀。
“我去打个电话。”程芝书轻轻推开丈夫的手。
“你……唉。”
秦纵知道自己劝不了,老伴钻研东西时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管她想做什么,没弄清楚真相是不会罢休的。
程芝书给食品厂打了个电话过去。
邱梅不在,是段珍接的电话,听到程芝书的介绍后顿时变得热情。
“程教授,厂长经常提起您。”
听程芝书说了打电话的来意后,段珍连声答应。
“您放心,我肯定一字不落地转达给厂长。”
邱梅也因为电视采访的事闹心。
她只能先带着小云宝回家,而后再回到晒谷场重新申明了一番,她不希望小云宝知道自己的身世。
之前被采访的大爷也很是愧疚,连连道歉。
知道他是无心之失,邱家人并没有怪罪他,只是以后诸如此类的事不能再发生。
再回到厂里,段珍转达了程芝书的电话内容。
“程教授想问问您,最近有时间去看看她吗?说是马上要去省城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会少许多。”
邱梅自然一口答应,“我本来就打算最近带着小河和云云去看看他们。”
“那边说这次就不用带着孩子了。”
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要求?
程姨他们向来都很喜欢小云宝的,不过邱梅也没太在意,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