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梅还不知道自己才离开几天,余德明那边已经挺不住了。
不过猜也能猜到。
一个温室里只知道勾心斗角的花朵,又要怎么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
厂长这个位置能拿到手是一回事,拿不拿的稳又是另一回事。
邱梅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到火车站上了,她有了一个初步思路。
现在全国上下的火车站都是一个样式,灰扑扑的站台,扎堆响起各种吆喝声的摊贩。
邱梅专门去省城考察了一番,发现即便是省城,那边的火车站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没他们这边有规划。
邱梅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她先找到程芝书,想问问对方认不认识那种会画画的人。
然而刚进了机械厂,就被程芝书细声细语地责怪一番。
“你那边出了事,怎么不来找程姨?”
邱梅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没什么大事,我哪好意思麻烦您。”
程芝书如果不是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说不定真的被邱梅这种轻飘飘的说法给瞒过去了,故作不悦地蹙眉。
“你喊我一声程姨,却没有把我当长辈,竟然也不说实话。”
邱梅一听就明白了,恐怕程芝书已经知道了内情。
“是宋启山那小子说的吧。”除了家人外,邱梅没把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
程芝书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一下,“谁说的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找人去公社那边反映情况了,你放心,那种想着不劳而获窃取别人成果的人嚣张不了多久。”
邱梅不好罔顾程芝书的好意,谢过后才说起今天的来意。
“最近我想好好整改一下火车站,您的人脉广,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会画画的人?”
邱梅不是没想过找于洪志,毕竟当初安叶食品厂的图案都是对方画的。
只是于洪志恐怕现在也忙,这件事又和两个厂子没什么关系,邱梅便不打算给他增加负担了。
程芝书笑着道:“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老伴以前正是美术老师,虽然技艺比以前生疏了些,但画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程姨的老公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邱梅只觉喜从天降,立马把自己打算说了。
她想找个画家把站台面向火车的那面墙做点改动,用墙作画,色彩最好缤纷些,让来往的人一眼便能看着。
这样的要求并不难,尤其秦纵本身就是艺术家,这种创作要求对他更是小儿科。
程芝书知道丈夫的本事,一口答应邱梅。
“明天刚好是周天,我和老伴都在家休息,你直接过来就好,有什么要求当面和他说。”
程芝书不忘加上一句,“把云云也一起带来吧,好久没见她了,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
邱梅自然一口答应,两人约好明天在程芝书家里碰面。
回去以后邱梅把这件事告诉了宋启山,宋启山啧啧感慨。
“程芝书的丈夫以前可不仅仅是个美术老师,人家可是个大画家,听说一幅画卖的可贵了。”
当然后面时代变了,秦纵听说很少拿起画笔了。
秦纵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宋启山都听家里说过对方的事迹。
邱梅惊讶道:“让这样的人来画咱们火车站的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