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小云宝毕竟是真正的老板，程岐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按照小云宝的想法去做。
何况在他看来这份协议签和不签都差不多，对面老谋深算明显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们翻盘的可能性不大。
程岐颓然道：“就这样吧，这次我们认栽。”
许老板不可思议地看了小云宝一眼，失笑道：“你们还挺宠孩子的啊。”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翻不起浪花, 许老板和王老板都觉得他们已经认命了。
立刻去草拟了一份补充协议，为了避免那几个年轻人想通过这份合同动手脚，合同的内容非常简单，几乎只有寥寥两行字。
“之前所签署的土地购买协议为双方真实意思表示，任意一方不得反悔，合同自甲乙双方签约当天后生效。”
不算特别规范，但意思表达的足够清楚。
程岐看了小云宝一眼, 咬牙签了字，又盖了公章。
他心中觉得愧对小老板，这次从头到尾都是他把事情办砸了。
新的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小云宝把协议叠起来收到自己的包包里，丝毫没有介意地露出了里面的随身听。
张老板和许老板对视一眼，两人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越发觉得胜了一筹。
不过是刚踏入社会的小崽子，乖乖交学费吧。
回去的车上，程岐由衷地道歉。
“小老板，我知道这个钱我还不起，后面我不要工资了，我……”
小云宝摇摇头，打断道：“不用呀，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程岐愕然，这还不算糟糕，那什么才算糟糕？
账面上的钱基本都因为这次的事亏出去了，资金链几乎都要断了。
下一批要付给外包电子厂的钱还不知道从哪里着落，原本打算扩充规模招收职员，这下恐怕也要腰斩了。
程岐甚至有种万死难辞的懊恼, 多少次想要回到当天, 摇着自己的脖子好好检查一番。
小云宝却掰着手指头算，“其实这种事情姐姐也有经验，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问银行贷款。”
徐曦漫不经心道：“别的不说，按照你们之前的销量和名气，钱肯定能贷出来不少。”
孔思犹豫道：“可是问银行借钱不好吧，我听说还有利息呢。”
徐曦用一种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语气说着话，“把你们的利润率算一算，再比较银行利息，然后你们会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孔思被徐曦镇住，讷讷道：“什么结论？”
“多借钱，能借多少借多少，现在的市场因为人口红利的原因还有很大的空间，早一点占领市场，后续带来的利润就会呈现指数级上升。”徐曦言简意赅地概括，“肥沃土地中的野蛮生长。”
车内顷刻间寂静无声，过了好半晌李康才犹豫着开口。
“那个……徐曦小朋友，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徐曦看他一眼, “怎么可能？这是最近我看到的一篇经济论文的结论。”
小云宝介绍道：“小曦哥哥的外公是京大的副院长，他经常能看到一些哥哥姐姐们的论文。”
程岐迟疑道：“你能看懂吗？”
徐曦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为什么不能。”
“可是……可是你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是还在学习认字吗？”
徐曦看着程岐点了点太阳穴，“可能我和一般的孩子这里不太一样吧，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嗯……很多人会说是天才，不过我觉得这个词挺俗的。”
众人：“……”
这样夸自己，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