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亮,神魂之誓的效力一点点减弱。
姜采受的反噬不那么严重,张也宁也不顾忌她。突一时刻,她的唇落在他半敞的心口上,手指继续戏弄朝下时,张也宁青筋暴突的手指蓦地张开,瞬间扣住她的肩膀。
那力道,让向来耐打肉糙的姜采都为之一痛,眉心吃痛蹙起。
下一刻,张也宁一把掀翻她,将她按在了他身下。这一次,姜采仍想动武,但张也宁不放水后,她手呈五爪按在他腕上,竟死活撼动不了他。
神识上的痛意一点点减去,姜采顿时明白神魂之誓对自己的反噬开始消失了。而张也宁不心顾忌后……她打不过他了。
姜采心中虽遗憾,却也已经满足。她打不过后也不挣扎,只安稳地睡在他下方,大度无比地笑,向他摊开手。她听着他呼吸凌乱地落在她颊上,微湿的发丝擦过她面容……他了这么多汗,让她也后知后觉地羞涩起来。
姜采:“你要怎么报复我啊,也宁?我都奉陪。”
张也宁手拽着她衣领,目中流光落入清湖,星湖一色,光点又亮又艳,将他整张清隽面容烧得同晚霞尾翅一般。那烫意,虽姗姗来迟,却底来了。
他唇张开喘,和她闹这么一场,比打斗还要累。而他盯着身下的人,蒙着眼的姑娘看着无辜,可她唇角上翘,还在笑。他心神混沌一派,她弄得不成样子,一腔怒火和怪异情绪无可发泄……她却怡然自得!
他真些恨姜采了。
可他在此时……竟生了贪意。
他望着她水润微翘的红唇,脑中混乱地想着方才她与自己的情难自禁。只消一碰,确实她所说,他心头烧起的火,让他退无可退。他若不是忍她让她,若不是难自持,怎落这地步……
而他仍盯着她的唇!
心里说着不可,脑中想着方才的触碰。他心口跳得厉害,喉头涩得难受,他口干无比,心慌万分,他与她呼吸缠时,就好像口渴之人找甘泉一般,生留恋。他自己尚没弄清楚,但他的身体已经接受了她。
而他此时,仍在盯着她的唇!
姜采听他呼吸越来越乱,他的喘息颤抖,让她跟着他一同烧了起来。眼睛看不见的未知,更加撩人。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眼神在看她,可他喘的声音……姜采扭脸轻声:“你饶了我吧。”
他掐住她下巴,俯身而来。
姜采心重重一咚,手不由自地捏紧了身下褥。
断情的张也宁,动想亲她!
但是张也宁的息还没落姜采唇上,他那支离破碎不受控制的心还没向姜采跳下去,帐篷毡帘从外头方向扬起一角,冷意倏忽窜入暖了一夜的室内,风雪自外飘入。
篝火已灭,身骨和凡人无异的姜采,瞬间感觉那股窜入的冷意。
但比冷意更让她生的是,身上人的瞬间清醒。他的吻没落下来,姜采手重重在床板上捶了一下,隐怒:“可恨!”
若是平常,张也宁也许她这副吃不肉的模样逗笑,他甚至还揶揄她两句。但是这一次,张也宁声音在刹那间恢复冷清,沉声:“事了。”
姜采:“怎么?”
张也宁:“天地象变,外头声音不对……我去看看。”
他说话间便走,息骤然离开,徒留欲求不满的姜采迷惘地坐在榻上发呆了一下。姜采回过神,长发未梳,赤脚下地,跌跌撞撞地向外追去:“也宁,也宁——”
她了帐篷,一身中衣、赤脚立在空地上,感觉发顶湿意。
姜采面容冷下。
她张开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手掌,她手掌收起握回,捏碎手中雪花化成的冰刃——
昨夜尚是雨,今日便是雪。且雪落地后不化,反而凝成了冰。
天地象生变,周遭一片寂冷,坠死地。
姜采猛地抬头,向头顶方向看去,那里一庞大的让她熟悉的恐惧息,在摧毁这片天地——
积四荒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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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万后的修真界,积四荒镜常镇于长阳观,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开启佛门守护的“三千念”。
除此之外,恐怕修真界没人在意,积四荒镜另一作用,是维护天地法则,四季不乱,灵不衰。天地法则和整世界的存亡关,这样厉害的法器,自古就镇于长阳观。
积四荒镜离开长阳观时间久了,天地法则混乱,“三千念”迫开启,整世界风雪交加,空间失控后,日渐衰败。所日后姜采盗镜,才引得长阳观追杀她。
而一万前,在没长阳观的时候,谁也想不,积四荒镜,不是由修士炼制,而是由魔族炼制。
在无极之弃的上空,魔纵横,乌云遮挡整片天幕。江临立在高空,一方法器由他手,“积四荒镜”照向整无极之弃的时候,天地间的雨变成雪,雪变成冰刃,冰刃寸寸带着杀,杀向那些还在睡梦中、无极之弃影响得成为了凡人之躯的修士。
魔们大笑:“哈哈哈!人族修士,全都去死!”
在江临的作法之下,积四荒镜笼罩整片天地,魔修们向一整没反应过来的跑帐篷的人修门杀去。血腥味在黎明间弥散,在血流成河中,一道清光玄,快速掠上;同一时间,另一道火焰般的光从一帐篷中钻,配合那清光,一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