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老穆头重重的啐了一口,“你懂个屁,在陛下跟前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只要不是谋逆叛乱就不算大事,藏着掖着的才会叫陛下生疑,老子当着你和陛下的面说开了是为你好,真是好心喂了狗。记得多弄几个海里的王八,叫陛下补补身子。”
见老穆头掉头走了,徐羡抹了抹脸上吐沫,“真他娘的臭,这家伙怕是一辈子都没刷过牙!”他骂骂咧咧的回到前衙却见胡大鹏焦急的等在月亮门外。
“令公你可出来了,外面有人不听劝要闯军衙,下官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节度使府现在是陛下行营,谁要是有胆子硬闯,你直接把他砍了就是。”
胡大鹏道:“来的两人一个说是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兼淮南指挥使,另一个说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兼归德节度使,下官哪有胆子动手。”
“李重进和赵匡胤?”徐羡连忙的出了军衙,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两人。
李重进见了徐羡立刻喝斥道:“徐羡你为何阻挠某见陛下,你究竟有什么诡计,再不放某进去某就动手了。”
李重进果然还是那副暴脾气,可谁叫他是上官,只要没有拔刀相向徐羡就得耐着性子伏低做小,“属下见过李太尉,陛下行军劳累刚才在小憩,属下拦着是为了太尉好。如今陛下已经醒了,你若是想见他我为你通禀就是。”
徐羡扭过头来对胡大鹏道:“你去告诉守后宅的侍卫说一声,就说李太尉求见陛下。”
很快老穆头就亲自出来,见了李重进禀道:“陛下有请,李太尉请随俺来,赵令公不一起来吗?”
赵匡胤笑道:“某只是陪李太尉走一趟,就不去搅扰陛下了。”
见老穆头引着李重进走了,徐羡对赵匡胤道:“你真的只是陪他走一趟。”
“可不是,他刚刚携带大军抵达,便要来沧州面圣。我知道知闲和他关系不好,若是起了冲突我还能帮你转圜一下。”
“刚才他冲我大呼小叫的,也没见你说一句话。”
“他又没拔刀,你叫他喊两嗓子也不会少一块肉。可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徐羡笑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我给陛下准备的酒宴,陛下用不了那么多就便宜你了。”
赵匡胤估计之前没吃过海鲜,鲜美的海蛎子看不上眼,倒是对蒸螃蟹情有独钟连壳带肉的嚼的嘎吱作响如同牛嚼牡丹,吃完了还要打包。
“螃蟹性寒吃多了可不好!若是上不了阵可别怨我。”
“我也不是自己吃的,是给赵先生带的。”
“赵先生也来了,刚才为何不请他一同来用饭。”
赵匡胤剔着牙道:“进城之后我便叫赵先生去馆驿投宿了,再说也不知道你这里有好饭。”见食盒已经装好便道:“我也回馆驿了,你务必要护好陛下安危。”
“怎么?李重进他……”
“想哪儿去了,他就带了两三百人来,难道你们横海军都是吃干饭的。”赵匡胤突然压低声音道:“我是说陛下若是在你这里有什么不测,你的麻烦就大了。”
“呵呵……那我请陛下来沧州,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不是!我也回驿站了,若有事只管派人叫我!”
赵匡胤拎着食盒走了,不多时李重进也从后衙出来,徐羡就叫胡大鹏带他去驿站安顿。
李重进临走前不忘嘱咐,“你务必要护好陛下安危,若有好歹某便拿你是问!”
“太尉放心,某拼了性命也不会叫不轨之徒有机可乘!”徐羡嘴上说的硬气,心中却惴惴不安,难道李重进也看出柴荣重病在身了吗?
这段历史徐羡最熟悉的莫过于陈桥驿的大戏了,他对柴荣北伐的细节并不清楚,能征善战的柴荣以倾国之力为什么没有拿下幽州,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疾病。
对于赵匡胤的死,徐羡只知道一个“烛光斧影”的典故,对于柴荣的死半分也不清楚,若是他真的不幸在沧州死了,徐羡的仇家一定会趁机攻讦他,甚至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越想越是不安连睡觉得心思都没有,晚上还不时的到月亮门边上听听后衙的动静,叫值守的侍卫紧张不已,以为他真有什么不轨之举。
这一夜徐羡连枕头也没挨上,就趴在大堂的桌案上睡着了,直到有人拍打他才醒来。睁开眼睛只见柴荣站在桌案前,精神抖擞没有半分的病态。
“听说爱卿彻夜值守,真是辛苦你了!”
徐羡连忙的起身拱手道:“护卫乃臣之本分,不敢言苦!陛下可用过早饭了吗?”
柴荣笑道:“还没有,朕打算去街市上尝尝沧州的风味。你去洗漱一番,换身衣裳随朕一同去。”
徐羡应了一声,连忙的出了大堂,到后堂去洗漱又找来一件之前留在这里的普通衣衫换上,这长袍一年都没有洗了满满的霉味儿。
胡大鹏在一旁欲言又止一副便秘的模样,徐羡不耐烦的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胡大鹏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今夜卯时下官在军衙外巡逻的时候,捡到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稀罕宝贝,值得你拿来与我说!”
胡大鹏却一脸愁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