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卧舱比皇帝的卧榻也是不差,徐羡自是不客气的给占了,亲自看押唐朝使者,另外还留了几个宦官在身边使唤,无论煮饭烧茶还是铺床叠被,这些宦官都比徐羡身边的大头兵周到。
船舱里面摆着酒菜,钱百万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却仍旧不停的给徐羡灌酒,徐羡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又想要什么好处,你直说就是!”
钱百万笑道:“这次劫了唐国的使船,得了诸多的好处,如何分法总管还没给个章程。”
“我不是都说了拿出五万贯给你和那些水手,我确实之前答应过好处都给你们,只是这件事不得不禀告皇帝,届时少不得要把东西尽数上交府库,拿五万贯出来已是极限了。”
“小人明白总管的难处,已是和兄弟们说清楚了。小人是说那些珠玉珍玩,能不能叫小人发卖!”
“你买去哪里?契丹人也好这个?”
“总管太小瞧契丹人了,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那些辽国勋贵好风雅之物尤甚中原,不管懂不懂的先买回家里再说,一柄弯刀恨不得也要镶满宝石。总管把那四十万贯的东西尽数卖给小人,小人愿出五十万贯。”
“怕是本来就值五十万贯吧,你从一开始就盘算着要骗我了。”
“这些东西在东京顶多也就值四十万贯,可契丹人不识货出手也阔绰,才能卖出高价来。小人指天发誓绝不敢骗总管……哎呀!”
他刚伸出手来就把小宦官手中的托盘打翻,茶水洒落烫的钱百万疼得呲牙咧嘴,抬手就要打那宦官,徐羡抓住他腕子道:“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怪罪别人。说起来这些阉人小小年级就被人去势,注定无儿无女,更尝不到做男人的滋味,也是可怜人你又何苦难为他。”
钱百万把手放下,“总管阵前杀人无数,不曾想竟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他扭过来对宦官斥道:“看在总管的面子上饶了你,怎得还不向总管致谢。”
年轻宦官只是低头不语,旁边老宦官立刻上前打圆场,“这人入宫不久不晓得规矩,咱家一定好生调教,叫他伺候好两位。”
老宦官收拾了地上碎了的瓷碗,拉着年轻宦官从一旁下了船舱,年轻宦官却扭过头来看着钱百万的背影,奇异的双瞳满满的恨意。
“真是扫兴!”钱百万甩甩手上的衣服,“总管稍等,小人换一身衣裳。”
猱子兴冲冲的进到舱里,“总管咱们到了吴越国了,已是能看着地了。”
徐羡起身冲出船舱,扶着船舷向前方眺望,只见远处有一道茫茫的海岸线,心中也难掩兴奋,在海上漂了那些日子,他心里也是极不踏实。
“这里是杭州吧,别再跑到唐国的地盘了!”
“总管放心,之前遇见了从杭州出海的商船,已是问清楚了,错不了!”
看着前方喇叭形状的出海口,徐羡点点头道:“没错了,那是钱塘江的出海口,这里离杭州还远着呢,叫水手快些!”
水手满帆前行,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到海岸线附近,只是不见码头。船只径直的进到钱塘湾逆流而上。
行了约莫小半天的时间,遇上不少的往来的船队,看上面的水手并非中原人物,不是来自倭国就是来自高丽,甚至还有契丹人和高鼻深目的胡人。这大大出乎徐羡的意料,没想到小小的吴越国国际交流做的还不错,在开封可看不见这些异国人。
水面骤然收紧,应该是进入钱塘江的河道之中,只是岸边仍旧不见码头。
猱子抬头看看天色,“总管天都要黑了,要不咱们就在附近抛锚休息吧,等明日天亮再开船也不迟,省得晚上黑灯瞎火搁浅了。”
徐羡点点头道:“也好!又有船过来了,好像是军舰。”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前方有数艘小舰顺下而来,到了跟前就把徐羡的舰船围住,船上的士卒举着弓箭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徐羡看看桅杆上仍旧飘着的唐字大旗,笑道:“怕是把咱们当成唐军了,还不赶紧的把旗子撤下来。”
吴越国一面靠海,另外一面全部与南唐接壤,南唐是吴越国最大的军事威胁,见了唐字大旗不紧张才怪。
李墨白用官话向对方讲明身份,又从绳梯下了船直接到了对方的小舰上,出示了枢密院开具的文书和柴荣的圣旨,对方仍旧不信说非要李墨白和他们一起回杭州说明。
李墨白这一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回来,说是见到了吴越国主,吴越王不仅给了他赏赐,还邀请徐羡尽快进城。
接下着徐羡就没安生过,一群人将徐羡按在船舱里打扮,不是画眉敷粉而是披盔戴甲。大概柴荣也觉得徐羡平常穿得寒酸,见了藩属的国主丢大周的人,不仅叫无良给他带了全新的官服,还有一套制作精良的山文甲。
“我是去见藩属国主,穿一套甲胄去难免有耀武扬威之嫌,还是穿官服吧。”
李墨白道:“此言差矣,总管又不是使臣,是来助阵的客将。若是不威风些,难免被他们看扁了。”
吴良也道:“就是,陛下也说了,不能丢了上国的威风,务必要镇住吴越人。以后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就把吴越国拿下。”
没想到柴荣还有这个心思,在徐羡看来完全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