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雪花魂伤却在肉眼可见的向雪山内渗透。
似是想躲藏到什么地方……
江阿圆顿时想起了刚才昏迷时那场奇怪的梦境。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么这个魂伤,应该算是鉴天棍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丝器魂魂印?
几人是仙器留下来的东西,那么应该是极为坚固的吧?
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阿圆攥紧拳头,朝那片雪花吼了一声,“鉴天棍的魂印?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既然是堕仙法器的器魂,就该知道我现在有多危险了吧?我再坚持顿悟半个时辰就控制不住这堆戾煞了,只能将它以拘魂锁神阵封入识海冰山,你若有知,就请多少担待着点,毕竟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到扛过今日,你就能见到你的主人安然无恙,我也能再多活些日子,咱们一起努把力行不行?”
她这吼声过后,那内缩的雪花魂伤竟然闪了闪。
江阿圆终于狠下心,将灵力周天陡然一转,纳入了魂识所在的穴位!
“轰!”
戾煞察觉到识海被接入,瞬间便似脱缰的野马想朝四周席虐出去!
可偏偏江阿圆还在顿悟,它每每冲到边缘便被顿悟的强大力量拉回周天循环,而戾煞周天外的清戾法诀也毫不留情的将溢散出去的气息度化成了殷红灵力!
江阿圆还在专心引导周天循环,没发现那股殷红灵力一经出现,便似墨滴白纸,以燎原之势将整片茫茫识海迅速染成殷红之色!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脑中便骤然一震,只觉得身上有什么枷锁寸寸裂开!
回神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枷锁,而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体内突然升高的温度烘烤着,正在寸寸龟裂!
这殷红灵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江阿圆心下大惊,思绪一乱,顿悟光束便闪了闪似要结束,她连忙静心凝神,暂时将其他的念头抛开,一心一意的将戾煞用尽全力,朝识海对岸的冰山送去!
冰山光滑如鉴,也只有魂印所在的位置才有缝隙,灌入戾煞前,江阿圆还好心的往魂伤窟窿内填埋了好几层清戾法诀,这才将戾煞一股脑灌了进去!
“滋滋滋……”恍惚中她竟好像听到了冰山被戾煞炙烤出裂纹的声音。
伴随着体表奇怪的龟裂声,竟有种你追我赶的奇怪节奏。
随着戾煞越来越多的灌入那魂印所在,她周身气血彻底被殷红灵力覆盖,整个人都迅速平复下来。
数息过后,戾煞终于被压逼进了魂伤所在,正当江阿圆想着要用什么将顶部封住时,识海中的殷红海水内却飘出一枚同色的殷红雪花,精准无误的盖在了那缺口之上。
戾煞不甘的在魂伤内起落几番,却被最底部和最顶部的一殷红,一银白两枚雪花牢牢压制,不得而出!
“活过来了!”江阿圆猛地呼出一口气,额心一阵后知后觉的刺痛,环身的顿悟光束也在她松开心神时彻底结束。
“咚。”
江阿圆浮空落地,屁股狠狠摔了个响。
可睁开眼后她却根本顾不上这丁点疼痛,先在原地蹦了蹦,见胳膊腿都好好的,又扒拉开袖子裤腿,见刚才还满布裂纹的皮肤也都恢复正常,彻底心神一松的瘫倒在地。
灵力自动回转,她若有所悟的看了看自己的修为……
睁大了眼睛。
“魂婴后期!”这次顿悟结束,她竟然到了魂婴后期!
“这,这怎么可能?”江阿圆一咕噜坐起,不敢置信的再次内视。
回春观马宗主曾说过,她体弱魂虚,先天魂伤,根本承受不住过多的灵力,只要到了魂婴期就必死无疑……
可她现在竟然从筑魂后期一步跨过魂丹期,成了魂婴后期!
等等,既然到了魂婴期,那她的魂婴呢?
江阿圆魂识内视,在体内搜寻了一圈,脸色诡异。
夭寿,她的确到了魂婴后期,可体内却没有结婴。
甚至连灵脉都看着和筑魂后期的宽窄程度一模一样。
惟一的区别就是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再是五行灵根所融成的银白色,而是和识海内相同,成了一股奇怪的殷红色灵力。
火灵根的灵脉也是红色,可这殷红色却明显和卷籍上提到的火灵脉色种不太一样。
江阿圆试探着捏了个诀印出来,虽然灵力变成了红色,可放灵收灵都没有异状,甚至还有种身魂极其稳固的感觉。
就好像……完全正常了?
“奇怪……”她嘀咕了一声,四下看了看。
然后便看到了在旁边地上汤了许久的日月扇。
周真察觉到江阿圆的视线,心头一跳,“江小友……你真的没死啊?”
江阿圆:……
“周前辈,我眼下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体内怎么会突然多出一股戾煞之气?要不是你传给我的清戾法诀,我恐怕早就发疯了。”
周真还在啧啧称奇,“你这姑娘真是可怕,不仅仅刻符天赋惊人,被戾源之力袭心都能大难不死,踩了八百辈子的狗屎运也捡不来的好运气啊……”
江阿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