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舟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信诀好几次,险些认不出上面的字。
可眨眼的功夫,云符天宗的宗主吴渊就和“江阿圆”从一艘更大的云舟上下来,纷纷面露怒意的看向他。
吴渊深谙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直接就将季行舟的罪名定了个死,“季行舟,看看你干的好事!拦我儿子,又来云符天宗坏我好事,是真不把我云符天宗放在眼里啊!”
而后他便怒气冲冲的指向身侧。
“你说江小友偷了鬼方城的东西,可她早在十日前就已经到了云符天宗助我研画天道言灵符箓清除戾煞,怎么在你们联宗弟子嘴里,就成了我包庇犯人了?她如今人就在这里,你该如何查验就如何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妄言!此事若不给我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阿圆”应声迈前一步,眸中光芒刺人,只把季行舟看的心生荒唐。
他仍不信邪的取出符阵朝“江阿圆”扫查,可符阵的光扫过江阿圆连一丝波动都无。
这证明她的确就是江阿圆,并没有用什么易容的法子……难道她真的是和这帮联宗弟子一起从宝剑山来的?
可即便是乘坐云舟,来回宝剑山都至少得要半个时辰,这期间他就守在这里,分毫没有离开,这云舟上的护舟阵法也并未打开。
季行舟的内心终于崩塌了。
他仓皇的后退一步,胡乱喃言。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的……”
吴渊瞪他一眼,而后却又瞥了儿子吴天真一眼,这才回身示意身后的大弟子上前。
“书君,季行舟身为联宗弟子却胡乱污蔑江小友,甚至还诋毁了云符天宗的名声,按照规矩处理吧。”
云符天宗的大弟子范书君闻言规矩应是,而后铁着一张脸看向季行舟。
“季道友,我们云符天宗的规矩你应当知道的。诬陷宗主、还有宗主的好友江道友、少宗主,三方罪名加起来,足以将你羁押至宗牢五十余年。不过按照我们一向宽容大量的规矩,你也可以用钱了事。一年合抵五百万下品灵石,你做决定吧。”
季行舟:……?
在一旁围观的江阿圆:……!
已经见惯了这一幕的吴天真:……。
只有吴渊还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手里飞快摩挲着一支金色符笔,可那幅庄严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激动不已的心,此刻他正在疯狂的朝儿子传言。
“吴天真,你老实说,江阿圆真能在瞬息刻下天道言灵符箓?你若是用这事儿诳我,来日我就去毁了你最爱的天道石碑!”
吴天真咽了口口水,连连应声。
“爹啊!我真没骗你!当初说的也都是真的,江道友就是那个能刻印出天道言灵符箓的鬼才!甚至那月光符也是她自创的,她不仅仅是阵法天才,还是个符箓天才!你今日救下她,绝对不亏!”
江阿圆站在几人正中,看着他们目光闪烁,挤眉弄眼,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诡异的香饽饽。
……
季行舟最终也没能将江阿圆带走。
甚至在吴渊和范书君的逼视下,交足了五十年的罚款,并承诺不再追究此事,这才狼狈的带着一众联宗弟子离开。
没想到如此危机就这样被轻轻化解,江阿圆忍不住发出叹息。
“吴前辈,想不到你竟然就是云符天宗的宗主,而且还这么……会反击。”
何止会反击啊!
这位吴渊,简直比她在风野河岸坑鬼方城时更胜一筹!
他不仅厚着脸皮用她的虚影顶上了季行舟一行人的嘴,甚至还光天化日的让她从后门上了飞舟,替换了那虚影,全程行云流水,仿佛一早就曾演练好的般。
最可怕的是,他带来的那几个徒弟,竟然全都眼观鼻,鼻观心,习以为常……
明明她都要被抓到了,却生生被他扭转局势反客为主,到最后反而坑了好大一笔赔款。
姜还是老的辣,诚不欺我!
见江阿圆目录钦佩的看着自己,吴渊也眼神热络的回望着她,“既然江道友是我儿的好友,那帮一帮当然是无碍的。书君,你也过来见一见江道友。”
刚才还板着一张书生死人脸的云符天宗大弟子范书君闻言居然露出个十分生涩的笑容,朝江阿圆作了个揖。
“云符天宗范书君,见过江道友。”
江阿圆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怎么还让范书君来拜见自己了,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真相。
因为范书君已经得了吴渊的示意,激动的开口道。“听闻江道友可以在片刻间就刻成一枚天道言灵符箓,在下不才,想请江道友指教一番。”
吴天真摸了摸鼻子退开,在江阿圆狐疑的眼神中偷偷给她传音。
“江道友,我爹和我大师兄都是符箓狂人,还得劳烦你露一手,若非如此,咱们今日可搬不来这大救兵呢……”
以前他求助亲爹,那得来的都是冷酷的拒绝,可今日只提了一嘴天道言灵符箓,他爹就一口答应帮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