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的建议会得到周逍的积极回应,以前周逍对他非常器重,几乎言听计从。不料说完之后,周逍只是淡淡了回应一句公司会参考他的意见,就摆出了逐客的姿态。
走就走,离了公司他还就不能打出一片天地了?方山木想起这些年来为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以及打下的江山,没想到说翻脸就翻脸,只记得他亏损的上千万,难道以前他为公司赚取的几十亿的利润都不是成绩?
下楼的时候,周逍只送到了电梯,古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非要送方山木下楼。
和方山木一米七八的身高相比,一米六八的古浩矮了半头,再加上他单薄的身形,和方山木站在一起,足足小了一大圈,像是一个儿童站在成年人身边。
方山木没给古浩好脸色,但有些问题想要问个清楚,也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楼下有一家咖啡馆,方山木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冷哼一声:“老样子。”
古浩今天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头梳得油光锃亮,一双棕色皮鞋一尘不染,在周围都是T恤、短裤、拖鞋风格的IT风中,他过于浮夸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以前方山木总是嘲笑古浩的穿着不像互联网公司的高管,倒像是从事金融的投资者,或是影视公司的选角副导演,古浩解释说他不走互联网的简约风,就是想要打破外界对互联网从业者不着边幅的固定印象。
方山木和古浩没少来楼下的咖啡店喝咖啡,每次都是方山木要一杯美式,古浩一杯拿铁,当然,每次都是方山木买单。方山木立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同事一起喝咖啡或是吃饭,职务高的人要自动买单。
不过这一次古浩没让方山木买单,十分殷勤地买好后端了过来,轻轻放在方山木的面前:“老兄,你比我大两岁,我们是同龄人,都是70届的。出生的时候,开始改革开放,长大的时候,经济开始飞速增长。毕业时,住房开始货币化。工作几年后,有了一定积蓄,差不多都买了房子……”
方山木知道古浩的毛病就是说话喜欢绕弯,开篇就爱长篇大论,先从大处着眼,纵观天下大事和局势之后,才会切入正题。
今天他没耐心再听古浩的高谈阔论,打断了古浩:“行了,别扯没用的了,直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古浩尴尬地笑了笑,又习惯性地点头哈腰,态度很诚恳语气很端正:“老兄,西山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真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想要你的命不是?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是,你被公司解雇了,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但也不能由此就推断背后一定有我的手脚。凡事得讲究证据,你不能说你怀疑我什么,我就得自证清白吧?”
方山木摆足了架势,鼻孔朝天,不理古浩。他相信古浩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他没有想要害死他的想法——另一半是不是真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古浩继续陪着笑脸:“本来董事会做出解聘你的决定后,我还私下找董事长聊了一次,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但董事长说,你失踪也就算了,还因为被怀疑有偷盗面包车的嫌疑进了派出所,会对公司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只能挥泪斩马谡……”
“屁,还挥泪斩马谡,没见谁有一点挽留的意思一丝惋惜的感觉,分明是卸磨杀驴。”方山木还是不信古浩的话,不过气也消了大半,他喝了一口美式,皱了皱眉,“说过了不加糖!”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点儿甜,最近你的生活有点太苦了。”古浩嘿嘿一笑,目光中闪烁狡黠之意,“江边说盛晨非要和你离婚,她还劝盛晨别冲动,要冷静,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而且你现在又失业又赔偿,如果再离婚的话,可就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忍心看就闭上眼睛,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会死在你的面前让你再嘲笑我一次。”方山木起身换了一杯不加糖的美式,“苦就苦点儿吧,苦到一定程度也就不觉得苦了,还可以苦中作乐。”
“这话说的……”古浩搓了搓手,“老兄,我是真心为你好,希望你能过了眼前的一关。听我一句劝,回家后好好和盛晨谈谈,能不离就不离。毕竟离婚是伤筋动骨的大事,还要分一半财产,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存资产实力,再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马上40岁了,人到中年,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后方稳定了,前方才能冲锋陷阵,才能继续我们的四不原则不是?”
古浩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一脸淫荡。
“这些事情就不劳你和你家江边操心了,还有,你告诉江边,她也别总去我家和盛晨聊天,盛晨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万一江边说话欠考虑,说不定被她曲解了,就更弄巧成拙了。”方山木基本上明白了古浩的意思,一是摘清自己,二是和他修补关系,三是劝他稳定后方并且继续前进,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不过他很讨厌江边和盛晨的所谓闺蜜关系,而且他也不喜欢江边的为人,自从盛晨认识了江边之后,对他的要求和管控越来越多,手段也层出不穷,完全不是盛晨的风格,他严重怀疑背后有江边的教唆。如果江边不是古浩的妻子,他早就将江边拉进了黑名单。他对强势、霸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