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的事也和你没关系,德克萨斯的保守派一直被华盛顿盯着,这所监狱被我处理掉的人数不胜数。”
他冷淡说,“别把FBI想得太好,日本公安也一样。*正义往往催生争议,力量却有非常明确的衡量,因此,人们无法为正义赋予力量。”
这家伙还看书,知道用帕斯卡的话来巩固自己的论点。
这是出现在濑尾澈也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则被他亲口说了出来,再一次:“你就那么想救我吗?”
莱伊收起了手机,澈也只能从骇进的监控中看到他站着的背影。
通讯倒是不受影响,男人的话能通过耳麦
被濑尾澈也清楚捕捉。
“这个问题你可以当面问我。”
他开始撤退了,路径和来时一致,那个倒霉的看守还在墙角睡大觉。
莱伊的所有行动都是彻头彻尾的独行客,他不听从指令,也不受人摆布,不需要找理由说服内心也能漠然地让人去死。
FBI会把他送进组织不是没道理的,至少濑尾澈也想不到他会暴露的可能——他甚至比大多数组织人员更狠。
也更温柔。
“说真的,赤井,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我有一支和你一样的手表,里面的定位都如出一辙。你还知道我早就「认识」你,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能让你把我归于同一阵营。我不相信你的警钟没有提醒你,这是很危险的事。”
莱伊已经离开了私立监狱,他摘掉了手套,找了个垃圾铁箱,点完烟后顺手把手套也烧了。
此时他才摸出手机,白烟隔开了视线,又在他的吐息中被吹开。
“你其实分得很清楚了。”他冷静说,“阿兹纳布尔不是你认识的男二号——你的男二号会把你塞进机器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在介意这件事!你不把我塞进去的话我早就死了,你怎么不这么想呢?”
白烟从烟头蜿蜒,末梢的灰烬因为男人的低笑抖落少许。
“所以我说你怎么没意识到……你现在只在熟点的人面前才像「濑尾澈也」,你也不吝于展示这一点。你知道在我眼里像什么吗?”
濑尾澈也愣了:“……像什么?”
“像在哀求,哀求有谁能帮你拽住以前的自己。”
“我——”
“而你不想承认这件事。你太自负了,濑尾澈也。你坚信意识上传这件事对你其实没有任何影响,可影响清楚摆在那里,你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男人直白起来的时候每个字都像是在审讯,他也确实精通这一技巧,本该放在私立监狱的行为到头来落到了濑尾澈也头上。
「意识融合而已,能有什么影响,我不还是我吗?」
澈也无法在他面前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
他将雏河凪需要做的事都视为工作,人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很正常,所以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分开从前和现在。
从前的濑尾澈也是会和赤井秀一定下约定,以身涉险也要拯救没有躯壳的意识,面对采取自毁模式的系统无法旁观,选择主动踏入不明前路的危险。
他是那样的人。
现在的濑尾澈也好像什么都能做了,死亡列车上的遇害者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也不在意指挥的行动会牵连上无辜的陌生人。他只用在乎自己在乎的。
他是这样的人。
理由其实也能找到,濑尾澈也不是蠢货,他被困在数据海,离世界太远了。
——就和从前的「雏河凪」一样。
他踏入了深渊,他成为了深渊。
而系统比他要单纯,还没学
会自负,算法直白地展露它需要帮助,所以能在发现濑尾澈也的瞬间就做出决定。
系统会在日志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救救我们。
濑尾澈也不会。
但赤井秀一说得简直笃定:“明明是你一直在撒娇,又来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不觉得好笑吗?”
“……”濑尾澈也反应极快,“你换个说辞说不定我真的就接受了……谁撒娇了?你造谣谁?”
赤井秀一踩灭了没烧完的半支烟:“记得删数据。”
这次谈话最终以濑尾澈也一边删数据一边疯狂辱骂赤井秀一而告终。
一切似乎和他消失之前没有区别,但阿兹纳布尔又开始出现在他的故事里,每次出场都能让虚拟主播和观众吵上几万美金。
澈也依旧将重心投在波本身上。
从假期之后,他和波本熟得快,熟悉不代表关系和缓,或者说会和濑尾澈也此人保持关系和缓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苏格兰。
这还是因为苏格兰的脾气好,濑尾澈也在中没有起到任何正向的作用。
没人再提死亡列车的事,这件事对于不同的人而言完全是不同的感受。
某一天,新闻里播报,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爆|炸物处理班提前排查了吉冈三丁目附近,浅井别墅区的炸|弹,从而避免了局势的进一步扩大。
女主播与电视台邀请来的专家讨论着:“自死亡列车一事后,东京地区加强了恐袭排查力度,这恐怕是这次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