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为了不干吹风,还捎上了几罐啤酒。
酒店顶楼原本是不开放的,这难不倒打两份工的男人。
也不知道波本干了什么,濑尾澈也只负责拎着啤酒鬼鬼祟祟跟在后面,没一会儿就登上了天台。
然后被风吹得开始怀疑人生。
“讲道理,我觉得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来顶楼这种行为……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文艺青年才干得出来的事,再点根烟,更像了。”
澈也很有先见之明的带了条毯子,他太久没吹过冷风,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用进废退,对,用进废退!
波本拉开啤酒拉罐:“还真是对不起,我不抽烟……你什么时候能少骂两句?”
接过啤酒,澈也翻了个白眼:“如果我还在直播,现在能骂遍全世界,骂个够。我还没抱怨,你在这里抱怨什么?”
看着人对着啤酒吨吨吨的样子,还以为他有多海量,结果两罐下去就败下阵,盘腿坐在天台边上耷拉着脑袋。
有的人喝多了之后会撒酒疯,表现形式各有各的精彩,而濑尾澈也喝了酒之后反而很安静,上下唇瓣跟粘上了一样,异常安静。
起初波本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以为是这人冷得不想说话,他看见澈也第无数次拢起被风吹得肆意的头发,随口问:“你手腕上不是有根发绳?扎下头发。”
“我没发绳借你扎头发。”濑尾澈也虚着眼,上下打量波本,说,“而且你这头发看着也不长啊。”
波本这才意识到这人喝醉了。
青年又看了眼被长袖衬衣挡着的手腕,慢吞吞反映了会儿,撸起袖口后发现没有发绳,只有块表。
他举起手:“喏,我只有这个,不能给你。”
波本:“……”
无语之余,波本还想着,那块表看着眼熟,自己绝对在哪
() 里见过。
接着,他想起来了——莱伊提出要合作的时候把手机递给他,那时候,男人的手腕上就戴着这么一块表。
一模一样的表。
夜风还在乱刮,濑尾澈也嘟囔着抱怨什么,波本知道现在或许是最适合套话的时候,可没等他开口,澈也先拿略带失神的眼神瞄了过来。
“佐久间没教过你吗?在组织里别想当个好人,会很灾难。”
“……”
有了开头,这人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雏河凪」的设定里最高优先级绝对是组织,懂么?你该做的要么离远点,要么就以这个为目标,不择手段从中挖点消息……在这里耗着当烂好人干什么。”
波本也顺着他的话说:“我这不是正在从你这里挖消息?”
“呵。”澈也冷笑一声,“你还能从我这里挖消息?我濑尾澈也的嘴巴严实得自己都害怕!”
“濑尾澈也?”
“叫我干嘛,这名字喊着好听?”
波本失笑:“嗯,喊着好听。”
“用你说?我自己取的名字能不好听?”
“搞半天你真的是Seo。”
“你还喊上瘾了!我们很熟吗就喊?”
“不熟。”波本又给他塞了罐啤酒,“所以不熟你怎么还几次帮忙的。”
濑尾澈也挑起嘴角,倨傲说:“还想套话,没门。你是不是太小看我……”
还没说完,嘴里塞了一把头发。
他呸呸呸吐出来,又摸起手腕,迷茫道:“对啊,我是有发绳的,我发绳呢?我那么好看根发绳呢?”
波本是真的没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我发绳……哦,对,在莱伊那小子手里。”
听到「莱伊」,波本收敛了点笑意,状似无意问:“你好像和莱伊很熟悉,你们有一样的手表,他还有你的发绳?”
濑尾澈也很久都没说话,他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本身个头就不大,蜷缩成一团之后更小了。
波本以为他喝多了也竖起的防御罩又开始运作,突然,他冒出一句:“你知道想救谁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你不是又要说「我曾经有个小孩」吧。”
澈也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算了……我想救那个孩子,莱伊想救我,结果我们都失败了。莱伊他……”
“莱伊他?”
“你看过《巴黎圣母院》吗?”
“……”波本是真的被搞得没脾气了,酒精把这个人的思维泡得松涨,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道理也不讲。
澈也下巴抵着膝盖,牙齿咬着啤酒罐的铝边。
“「他可不知道这种人类感情的海洋被人堵住了出口,就会多么疯狂地汹涌奔腾,会怎样暴涨,怎样升高,怎样泛滥,怎样刺透人的心,怎样使人心里发出叹息,怎样使人发狂,直到它冲破堤岸泛滥成灾。」”
他居然一字不差念出了来自《巴黎圣母院》的原文。
“我和他都是这样。我想代替那孩子吃东西,晒太阳,看月亮……他能做的比我多一点,也就一点——他是不是还觉得能带我离开组织?”
波本听不懂前半截,但完全能理解最后那句:“应该是这样。”
“你和他关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