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起来是这样。
玛蒂诺能够通过其他人了解到被他忘记的回忆,并且拿出合适的态度应对,和埃莲娜道歉的时候还会带两句对斯佩多的调侃,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除了「完全不和阿诺德接触」这种太过于明显的前后区别外,其他人甚至不会怀疑他此刻正在逐步失去所有记忆。
就连那种快乐的心情都差不多。
Giotto知道,还是有区别的。
也是有了现在作为比较,他才知道,原来以前玛蒂诺身上散发出的快乐很厚重。
因为当事人想要用厚实有温度的情绪来舒缓他人紧绷的心。
现在不同了,他非常轻快。像是候鸟顺着风飞来枝头,这里点点,那边啄
啄。只等着下一阵顺风扬起,他就能再度展开翅膀。
晚上,彭格列还在筹备即将到来的婚礼,玛蒂诺和Giotto躲在宽大的露台上靠着看风景。
“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在辱骂我。”Giotto说,“让我知道原来我是个多么不靠谱的首领,你小子以前从来没在我面前这么放松过。”
玛蒂诺笑嘻嘻的:“哪能这么比呢?我现在没有要做的事了,老老实实等着就行。答应伽卡菲斯要管理好彭格列指环的人是你呀,这是你的责任,我只用等着拿到我的报酬,嘿嘿。”
“你真的不去主持婚礼吗?斯佩多好不容易松口了。”
“我觉得不太好。”玛蒂诺撞撞Giotto的肩,让他帮忙把旁边的水杯拿来,“埃莲娜女士心思很纤细,她需要一位真正的朋友送上祝福,而不是我这样的半吊子。”
Giotto把水杯递去。
“不帮忙的话就回家啦,今早小孩指着你喉结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我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忘记带脖环的话就别扎头发啊!”
“知道了知道了,回什么家,西西里到处都是我的家!”
“声音小点,玛蒂诺。你想被德蕾莎抓去编花环吗?”
“德蕾莎才不会让我干活,她只会指挥亲爱的堂弟。”
阿诺德是在来告诉Giotto自己查到的东西的,近期西西里其他家族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大了。
斐迪南二世对彭格列的纵容,教会肯定圣徒找到了「上帝之子」……这两者让Giotto稳定住了西西里。
这对愿意遵守规则的人有用,可Mafia本身就是不守规矩的暴|徒。
他们不会管什么社会安定,他们只看到彭格列站得很高,这个位置拥有的名利和财富简直难以想象,于是掠夺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阿诺德没想要听到这些对话,Giotto绝对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可他什么也没说,依旧和玛蒂诺闲聊。
阿诺德没有出声。
玛蒂诺很快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Sivnora又来找我了。”
“又来祷告,想让我快点失心疯?下次告诉他,快了,让他老实等着。”
“他问我,为什么选他作为继承人。”
“……选其他人的话,这家伙会闹上天吧。”
“我要是这么回答了他才会闹上天。”
“你们真的很神奇,在每个阶段都不一样。你脾气不好的时候,他情绪稳定得不行。等你开始养老了,他又像个炮竹,一点就着。”
Giotto笑了笑:“叛逆期到了吧,Sivnora。”
“但是又是一样的,所以我回答他,「因为你和Giotto一样,他为了守护西西里才创立了彭格列,而你同样是为了西西里才会和他因立场吵个没完。」”
“……”Giotto沉默了会儿,“我知道我有时候太过于保守了。”
“斐迪南二世可听不得这话,「你都快把刀架我脖子上了,这还算保守,那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打穿波旁王朝了?」他会这么想。”
“听起来像是Sivnora会做的事。”
“是啦。有必要的话,他绝对比你动作更快,更利落。”玛蒂诺说,“罗马那边情况其实不算好,独立战争看起来以彻底的失败告终了,但失败正在孕育更猛烈的东西。庇护九世已经怕了,没能彻底解决的矛盾只会愈演愈烈的,Giotto。”
Giotto降低了音量:“为什么不能相互理解呢……”
“所以你才需要Sivnora,他就不会想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他妈谁」、「我管你他妈谁」。”
“别说脏话……!没人管你之后你怎么——”Giotto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后才生硬继续说,“我这也算是告解,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劝导……德蕾莎知道肯定会尖叫的。”
这次轮到玛蒂诺安静了好久。
“德蕾莎……是谁?”
“……是我的堂姐,西西里唯一的神职大法官。”
“哦哦哦,那就是Sivnora的亲姐姐,没错吧?怪不得这小子恨不得每天打打杀杀,家里有学法的,又是神职人员。法律和上帝都没用,那是得偏激,不偏激才不正常。”
“……”
“干什么,你别在我面前哭啊,我会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