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该考虑这一点吗?”
这次应付的还是伏黑惠:“请不要把我当小孩。”
班主任觉得自己已经尽力用最不激进的言辞了,还是被一直敛眼沉默的泉鲤生和一直固执表达观点的伏黑惠给搞出了火。
“泉先生你就一点都不打算发表看法吗?那也没必要来代替监护人和老师谈话吧?”
“我只是在想您说的,和惠说的。”鲤生安抚性捏了捏伏黑惠的掌心,“你们……其实没有在说一件事吧。”
“怎么不是一件事?”
“您觉得因为他还小,太早做出决定会限制了今后的发展,而家长应该负起责,将他或许不成熟的想法后延,等到他自己足够判断的时候,也能留有余地。”
() 班主任表情松缓了些,点了点头。
“惠觉得他已经很严肃认真的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了,他清楚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并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接受它。拿「大人和小孩」来说事,或许尊重了他的未来,但是在蔑视他的现在和过去。()”
伏黑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鲤生皱着眉:这完全是两件事吧??()_[(()”
班主任:“怎么会是两件事?正因为——”
“请听我说完吧。”
泉鲤生一向不会打断他人的发言,哪怕是面对大学时候同学的弱智言论,也是听完了之后再给出回应。除非面对必须得问清楚,或是表达清楚的情况。
他声音温温和和又慢条斯理,是能放缓节奏让人心平气和听下去的语调。
“到头来,惠还是要面对自己的人生。不管走的是窄而短的路,还是长而宽的路,都必须自己采取行动才行。”
“但是,并非选择了路就能走得下去,它或许在田野,或许得穿越尘埃,或许会踏入泥泞,横渡沼泽……”
迎着班主任的眼神,鲤生说:“拿出足够令他改变想法的说辞,或是帮他向自己选定的方向往前走。这才是家长能做的唯一事情,不是吗?”
在说话的时候,青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伏黑惠,他的声音却公平落了下来。
伏黑惠忍不住去看他的侧脸,外头太阳正好,教师办公室的偏向却没有日照,只有照明灯冷白的光线把所有事物都照得冷硬。
尽管如此,被误以为是大学生的年轻面容上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
从事实层面来看,泉鲤生才是那个必须依靠他人才能踏足世界的人。
他需要人伸出手才能离开那片黑暗,又担心会给人添麻烦,所以在妥帖中收敛着小心翼翼。
所以才会让伏黑惠产生「其实我和他离得很近」这类错觉。
而现在,他只能感受到距离感。
什么距离感?
年龄的距离,认知的距离,立场的距离。
泉鲤生从来没这样像「长辈」过。这是个被框死了的词汇,而人类或许天生会对「框定」产生抗拒,就像在把尚不明了的东西早早的扼死。
后面的对话伏黑惠没再注意听了,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泉鲤生带出了办公室。
在回到影子前,泉鲤生低声向他道了歉。
“我没有父母,没有监护人,但也是这样「长大」的。我做出的选择比惠现在要偏激得多,而我在很早以前就决定不会否定自己了。
“所以请不要在意我说的话,那也只是片面的说辞,你就当做我拿来应付班主任的耍赖行径就好。”
“——也去想想班主任的好心吧,惠。”
——距离更远了。
很快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他临时找来的「家长」效果好得出奇,班主任也偃旗息鼓。
时间在晃神中过得飞快,一眨眼,伏黑
() 惠回到了家里。
他憋着一口气没有找泉鲤生,对方也没有要离开影子的意思。
好像彼此都不存在一样。
***
影子里,鲤生也在琢磨班主任说的话。
按照「普通人」的角度,这是很中肯的说辞,所以不适用于泉鲤生——不适用于松本清张,以及他的所有笔名。
按理说也不适用于咒术师。
但换个角度来讲,咒术师里也有「离经叛道」,痛骂家里人,成为过激文学厨的禅院研一。
以及,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走着和他人截然相反的道路,甚至没有道路可走的伏黑甚尔。
……好像自己从来没问过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不管是哪个惠。
自己世界的伏黑惠,其实不当咒术师也能过得很好吧?他快成年了,因为有经济基础,学研一甩手从咒术界跑路也完全没问题。
这么一想,鲤生觉得好像找到了除了毫无价值的嘴炮外,自己能做的唯一事情。
经济基础!!!
不是刚从扭曲的禅院那里有了新的感悟吗!
依旧以爱情故事为基础,在扭曲里加亿点刺激,加亿点时髦,再加亿点能令人在茶余饭后闲聊的新奇事情!
开写——!
***
【我拒绝了朋友在周末的聚餐邀约,在对方问起的时候也只是说自己这两天要出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