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是别再见了。
等人利索跑掉,琴酒坐回了原先的位置,拿起报纸继续看了起来。
手机一直在响,他没有要接听的意思。房间的摄像头调转了方向正对着他,不一会儿,短讯来了。
【不要动手!这是朗姆的命令,也是那位先生的默许!】
琴酒将报纸翻了页。
对于教授和他研究的项目,琴酒一直没多少兴趣。不过近年来,项目所取得的成绩大大超出预期。
这个「成绩」当然不是赚了多少钱,或是为此弄出来的公司值多少亿的市值。
组织有无数种更方便快捷的手段敛财,一个美国议员的脑袋就比得上教授卖出的无数专利。
Boss看中的是项目完全成功后的「系统」,并相信它能为组织带来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利益。
为此,琴酒按照教授的要求,从世界各地给他带来符合标准的被试人员。
这样的工作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能继续。
琴酒厌烦的是教授那种笃信自己正在创造伟大事物的性格。
那个卖身于科学的疯子对组织并无忠诚,对「系统」给出的指令坚信不疑,甚至远高于组织的命令。
他迟早会背叛组织,琴酒有所预感。
至于那个突然出现在机构里的青年。他本该被灭口,退一步讲,将他带给教授处理也未尝不可。
但教授一意孤行让他加入项目,并得到了朗姆的准许,还要求自己腾出时间来浪费在这上面。
琴酒不打算违背组织的命令,这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配合。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再有十分钟,他就可以合理追杀拒绝配合并试图逃走的「叛徒」,即使是朗姆也不能说什么。
接着,他会撒手不管教授的烂摊子,这事或许会交给库拉索,或者是宾加。
只需要再等十分钟。
当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琴酒放下了报纸。他删除手机上的所有未接来电和简讯,开始查自己预先放置的定位器位置。
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红点,琴酒挑了挑眉。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桃色长发的青年踉跄着跑进来。外面的气温不算高,他白皙的皮肤上渗着汗水,眼睛瞪得滚远,金瞳收缩和扩张,就像动物那样。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份工作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Offer呢?我要原地入职!”
濑尾澈也双手撑着椅子把手,他是一路狂奔而来的,说话虽然铿锵有力,腿却因为发软而使不上劲,几次差点直接摔琴酒身上。
琴酒掏枪把人抵住,嫌弃地推远了些:“「科技公司招聘是拿着枪对准人脑门」?”
“美国公司嘛。当地特色,企业文化。能理解,都能理解。”
“「对金钱不感兴趣」?”
“胡扯,那都是胡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对金钱不感兴趣的人,我坦白了,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当世界首富。”
“「不打算从事不了解并且不敢兴趣的工作」?”
“懦弱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做好准备面切一切挑战的我!不就是学嘛,给我三个月,看我创造奇迹!”
“「不打算改名」?”
“谁说的?反正不是我雏河说的!”
给荒腔走板的言论一枪,是琴酒处理无赖的惯用方式,尤其是桃粉色的发梢已经快落到自己脸上。
但房间中的摄像头发出「咔咔」的微弱声动静,手机响起,都在提醒着琴酒,他已经错失了动手的机会。
琴酒挂了电话,点了点那份offer。
“但是有个小小的条件。”对方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让他更不耐烦的话。
“说。”
“请借我一千日元。”
“……”
澈也抽了抽鼻子,委屈又心酸地倾诉起来:
“我去买咖啡,付款的时候他们说我使用假|钞,差点报警……就是日元上的人脸长得不一样,怎么就是假|钞了?总之,为了不被警察带走,我把传家宝压在店里了,得拿钱去赎。”
琴酒当然检查过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倒是没注意到钱包里的钞票有什么不对。
他伸出手,澈也不明所以的把手搭了上去,握了握,又被直接拍开。
“假|钞给我。”
“哦哦哦。”澈也摸出没被没收的钞票,递了过去。
琴酒再次用枪把试图走近套近乎的青年往后推,捏着那张钞票。
材质、水印、全息图、彩色纤维、微缩文字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印在上面的人像不是福泽谕吉。
换言之,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如果不是人像的差错,手里的无疑是一张完美无瑕的万元纸钞。
琴酒的沉默让澈也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他觉得这个男人下一秒就会冷冷吐出一句“关我屁事”,或是其他更刻薄的拒绝的话。
“我会还钱的啦!第一个月的工资全给你怎么样?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拜托了,我得去拿回我的东西!”澈也说。
琴酒捏着纸钞瞥了他一眼:“不够。”
“哇,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我只借一千诶!……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