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钟琳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
没办法,钟琳很明显是腰包鼓了,穿着打扮,甚至手袋都是名牌货。再加上精心化妆之下,容貌本就比一帮女生要出众的她,更显得艳丽。只是这种美貌,太过没有灵魂,杜清和最多就是看一眼,然后就当做路人甲了。这就好像网红脸一样,大家都差不多,你能记得住几个?
周建文的眼光,还是不时地瞟向钟琳的方向。
“想过去搭话吗?”杜清和突然问道。
周建文看着钟琳已经混进公务猿和做生意的圈子里,摇了摇头:“算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突然,杜清和很感慨,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社会毒打之后,变得懂得衡量自己地位的苦青年。想当年的周建文,一腔血,誓要把钟琳追到手,百折不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现在的周建文,连上前去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
正如周建文所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看的世界大了,周建文才认清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就算能追到人家,估计最后也是黯然离场的份。差距本来就在那,只不过当年的傻小子,认不清差距而已。在血的年代,可以为一个人奋不顾,可以为一个人做很多傻事,可以为一个人废寝忘食……现在的周建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血少年了。
“所以,你打算默默的祝福她?跟《那些年》一样?”杜清和虽然不太认同,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何况是自己的好朋友。
周建文笑道:“为什么不呢?”
然而没想到的是,钟琳看到了他,走了过来:“周建文,最近过得怎么样?”
周建文突然脑袋宕机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好的,你……你呢?”
“我快结婚了,到时候给你发请柬,你要过来喝一杯哦!”钟琳笑了笑,美艳不可方物。好吧,杜清和觉得,那应该是幸福的笑容。但为什么,这笑容里面有炫耀的意思?算了,杜清和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候,赵益带着几个考上公务猿的同学过来,笑道:“你的婚礼,大家肯定会过去的。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班花啊,肯定要去镇镇场子的!”
周建文有点脑袋昏沉,杜清和看得见,他手上握着高筒玻璃杯的手,已经捏出了一片苍白。
杜清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
这时候,杜清和听到那几个公务猿在说:“以前觉得公务猿多么好,现在才知道是真的辛苦。每天都有一堆工作,加班加点是常事。”
“加班那是算好的,我们要下乡扶贫!每天能把鞋子都磨去一层,还做不了多少工作。”
“最关键是,谁特么说公务猿工资高的,我拿到手,也就五千多!”
“就是,辛苦钱少,早知道就去国企了。”
……
杜清和摇了摇头,这些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公务猿的工资,要是看工资条,确实不多,甚至只有三千多块钱。但是,补贴、奖金、绩效和住房公积金加起来,在潘州最少都要超过一万块钱。也就是说,当了公务猿,只要你攒够首付,买房就不是问题了,住房公积金都差不多够给每月的还贷了。
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是,公务猿的食堂补贴。一天几块钱的饭,鸡鸭鱼全都有,在哪里有的找?!还不包括逢年过节的福利,那都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就因为是这样,有经济学家就提出要取消住房公积金了,不仅没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还加重了企业负担。
事实是怎么样的,杜清和不知道,但他确实是知道的,公务猿都不愁没房子住。
公务猿在诉苦,做生意那帮人也在诉苦。
“最近生意不好做啊,人工高了,竞争大,都把市场做坏了。”
“这也就算了,铺租是真的高,我有时候都想去打工了,一天到晚不要发愁赚不赚得回铺租钱。”
“我觉得是现在的人都不怎么消费了……”
“错,是潘州人没钱消费了。”
“你开生鲜超市不是赚得多的吗,干嘛诉苦啊?”
“唉,都是辛苦钱。每天都要维系运货,一开始还要自己去跟进货物的运送……”
……
杜清和觉得好笑,相信什么都不要相信老板说亏钱。在很多老板心目中,他今年本来能赚一百万的,结果他只赚到了五十万,他觉得自己亏本了。真正亏本的老板,是怎么样的?没错,就是裁员。
只有一家公司,一个企业裁员的时候,才是它面临真正考验的时候。
因为这家公司,这个企业已经走进死胡同,成本压不下去,其他开支缩减不了,而收入还屡创新低,这时候,唯有从员工上下手了。一些不能打,不能拼的中老年员工,一些不是骨干又工资高的员工,第一个被清洗。所以,看一家公司是不是真的亏本,看他是招人还是裁员。
招人也不是随便招的,是招的技术人员还是前台接待?这又是一个区分的方法。
反正呢,老板之间互相哭穷,那是常事了。
为啥呢?
很简单,你不哭穷,人家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