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明俭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很公正的人,他觉得自己拿了杜清和的工钱,就要帮杜清和做事。这不,晚上都来这边帮杜清和巡查一下,有没有人偷鱼的。
其实,这两年来偷鱼的少了。因为车村长说过,抓住了肯定要罚钱的,也不过,你捕了多少鱼,给多少钱就是。这样几次之后,大家都不想来偷鱼了。这跟买鱼没区别,还要自己下水去抓,这赔本买卖谁干啊?
车村长也是无奈,村民抓鱼也就算了,有的还电鱼,这就非常危险了。甚至,还有人专门是来破坏水质的。要知道五十亩地的小湖泊,已经算是一方水源了,甚至因为环境不错,引来了不少候鸟。这样水源,被破坏了要多少钱才能修复得了生态?再一个,小湖泊是村里的地,鱼苗也是村里出钱给投放的,这样一来,车村长收钱也是理所当然,村里的人也服气。
当然了,少不了几个顽童,要来湖边垂钓。幸亏这些野生鱼也聪敏,没多少上钩的。就算这些顽童偷了鱼,被发现了最多也就打一顿而已。没发现的,也偷不了多少。
“老板,我就想说,前几天村里一些小孩来这里偷鱼,被我发现了,我就喊了一声,结果一个孩子差点没摔伤。你说……”车明俭也知道,这年头孩子金贵,这鱼再贵能值几个钱?要是真摔伤了,那就大事了。
“摔哪了?”
杜清和也有点心惊,可千万别出事。他是知道的,但凡和自己有关的资产,很可能都灌以了功德,以至于什么摄像头都成了摆设。只要居心不良的,踏入了功德覆盖的范围,不出意外都会遭受反噬。
这几个顽童只是摔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摔到了腿,看起来也没啥,就是擦破点皮,那边的土还挺软的。”车明俭也心有余悸。
杜清和这才放心,松了一口气:“要偷就留他们偷吧,大人管一管,小孩子还是别管了。万一真的想不开……反正现在的小孩挺脆弱的。”事实确实如此,农村的孩子还行,野惯了,神经大条。哪怕是打,是骂,转过头跟一群小孩子出去玩就忘了。要是城里的孩子,说不定没收个手机,骂两句就想不开了。这都是因为小时候大人只关心他们身体健不健康,却不关心他们的心理健不健康。
现在一直说,要给孩子减负。
事实上,孩子的负担是越减越重,学校不布置作业,家长们就带着孩子去外面的补习班。一天下来安排得满满的,孩子哪里受得了。再加上现在电脑、手机各种诱惑,各种不良信息的影响,甚至于很多三观不正的动漫,都给未成年的小孩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杜清和真的怕,自己的生态农业园还没开业,就弄出个大事情来。
车明俭也吸取了教训:“要是大人来偷钓,怎么办?”
“也不用动手,就赶他们行了。”杜清和相信自己积攒的功德,对于这些贪小便宜的人会有惩戒的。小孩子你可以说不懂事,大人你还不懂事?旁边竖着这么大一个牌子,写明了垂钓的价格,难道你没看到?这说不过去吧?
车明俭点了点头,其实他这个老实人也怕别人动手动脚的。
“好了,没什么你先回去吧。对了,这五条鱼我拿了,这是两百块,你帮我交给村里。”杜清和原本想着明天再给的,既然现在碰到了车明俭,也顺道给了吧。
车明俭离开之后,杜清和才慢悠悠地走出村子,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咻”的一声钻入高空中。
“呼,真危险啊……”
杜清和叹了口气,加快了速度赶回了潘州市区。
也许是感受到了重力不一样,这几条鱼都平静下来了。动物都是有本能的,大概是预知到了危险来临,都在往桶底钻。可惜塑料桶就那么大,钻也钻不到哪里去。
回到了潘州,杜清和把野生鱼一放,找到了朱玉斌。
“朱师傅,你看看这几条鱼,质量怎么样?”
刚刚一下地,这几条鱼好像回过魂来了,在桶里面不停地拍打着水花。杜清和把这几条鱼放在一旁的水箱里养着,一进入水箱里,这几条鱼还是在猛力地游泳,时不时用头部去撞玻璃,看起来野性十足的样子。
下午是朱玉斌主厨的,一看到这几条鱼,朱玉斌也吃惊了:“水库鱼吗?”
确实,高州玉湖的水库鱼,已经是潘州的淡水野生鱼的代名词了。这几条鱼,看起来已经超过了十几斤,平均没条都有三斤左右,算是大鱼了。要是真的野生,已经长了好几个年头,价钱可不低了。
“算是水库鱼吧,水质比水库的还好,我老家的一口小湖泊里的。花了我两百块钱买的,你看看,怎么样?”杜清和笑道。
朱玉斌皱了皱眉,仔细探查了一番,才惊讶地说道:“是上等的野生鱼啊,老板,你的意思是?”
“挂个小黑板出去,标明一斤鱼五十块钱,卖完即止。”
杜清和也不算黑心了,这野生鱼和养殖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更别说是顶级的野生鱼。瞧这生猛的样子,要是在野外垂钓,哪怕是三斤的大鱼,你不花个几十斤的力气根本拉不起来。也只有野生的大鱼,才有这等生猛的力气。朱玉斌也是知道价格的,甚至觉得这价格太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