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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有些无奈道:“老前辈定非常人,能和我探讨金丹之道,于我金丹之道亦有裨益。我为何要拒绝?”
徐青衣嘟起嘴唇,很是不忿,“你真是个大呆瓜。”
然后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留下白玉蟾满脸茫然的在楼下发愣。
他却又哪里知道。在徐青衣的眼里,现在老太监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之辈,因为打扰到她和白玉蟾之间的“结伴而行”。
翌日清晨,三人离开桥口镇,沿着湘水主干南下继续前往长沙。
滔滔江水,川流不息。河边的风景算是相当不错。
特别是在这种早晨,江面上更是雾气缥缈。
老太监几乎算得上是学究天人,虽然对金丹道并非特别了解,但对于宇宙天道的认知却是让白玉蟾都大感惊讶佩服。
他以前在这方面只佩服过皇上,而现在,得加上身边的这个老人。这个自报姓名为孔元洲的老人。
赵洞庭对宇宙的理解相当的实际、客观、超前。而孔元洲对宇宙的理解,则是传承诸多古籍中的观念,可谓是博采众长。
他更偏向的是“理”方面的认知,而并非是纯粹客观性的分析。
但这同样对白玉蟾大有裨益,不说让他醍醐灌顶,也是有诸多灵感浮上心头。
是以路上白玉蟾和孔元洲两人说得欢快。倒是前几日如跟屁虫般跟在白玉蟾身边的徐青衣变成“外人”,压根没说话机会。
她也插不上话,因为她不懂这个。
这让徐青衣心里实在是憋闷。连连怒眼扫向孔元洲,想让这“夺爱”的老头自己识趣,但可惜,孔元洲只是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白玉蟾和孔元洲一直“如胶似漆”,徐青衣彻底沦为外人。
两天后的近午时分终于到得长沙城外。
白玉蟾这两天从孔元洲这里受益匪浅,并不想这么快便结束这次缘分,便问道:“不知前辈进城以后有何打算?”
孔元洲笑着答道:“去看看老头。小住几日,然后便就回家去。”
白玉蟾轻轻点头,然后俯身道:“这两日有幸和前辈同行,得前辈指点,玉蟾受益匪浅,多谢了。”
“不必客气,这是你我缘分。而且与你探讨宇宙之道,老夫亦是有所收获啊……”孔元洲摆摆手道。
白玉蟾又道:“执此分别之际,玉蟾再请前辈小酌几杯?”
在从桥口镇往长沙路上,他顿顿都请孔元洲吃饭。孔元洲也没客气。
这回,孔元洲仍是没有,笑吟吟点头道:“好。”
徐青衣直翻白眼,心里嘀咕这老头真是不讲客气,来者不拒。
但在白玉蟾的眼里,孔元洲这般和善,却是平易近人的体现。以孔元洲的修为,要是传出去,江湖中怕是不知多少人愿意叩头请他吃饭都好。
带着孔元洲到长沙城内的某间客栈里。
长沙城到底是长沙城,不愧是大宋最为繁华的都城。美女如云,虽然徐青衣依旧让人惊艳,但不像出现在那些县城里那样几近引起轰动。
三人没找雅间,就在客栈楼下凭窗的位置坐着。
宇宙、金丹之道虽是奥妙,但在这两天有余的时间里也是探讨得差不多。是以白玉蟾、孔元洲两人只是喝酒,说些闲话。
多数时候都是白玉蟾对孔元洲表达谢意。
仅仅这两天,他修为便是小有长进。全是因为孔元洲的指点,或许再过些时日,等完全吸收以后,可直破真武境都说不定。
徐青衣因为这个缘故,再者孔元洲很快就要离开,对孔元洲的脸色总算是好些。
再好的宴席也有散去的时候。
半个多时辰过去,酒尽了。
喝光最后那杯酒的时候,白玉蟾对孔元洲道:“前辈可否告知住处?若有空闲,玉蟾以后当再拜访。”
“呵呵。”
孔元洲闻言轻笑,然后以带着某种乡音的语气道:“老夫常年在外游离,告诉你也无用。再看缘分吧……”
白玉蟾很是有些失望,但也只好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
孔元洲瞧瞧他,却是忽的又道:“不过你我也算有缘,再者老夫也钟意你这身灵气,的确难得。到老夫这年纪,也不知还能苟活于世几年,这身修为倒是无妨,自己修来的,带走也是应该。但功法却是传承于前辈先贤,若是不传下去终是罪过,你可有兴趣得传老夫所修之功法?”
“这、这……”
白玉蟾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还是道:“多谢前辈厚爱了,但玉蟾已修无量经和金丹道,这般年纪,已难再废功重修了。”
他的金丹道倒是无妨,就像是辅助功法。即便和别的功法同修也没什么。
赵洞庭也是先修一气乾坤功,再修金丹法,没什么影响。
但像是无量经、一气乾坤功这种有具体行功路线的功法,却是没法同时修行两种。因为这样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造成内气逆乱。
那可是有极大走火入魔凶险的。
白玉蟾的无量经得传于无量观,乃是无量观镇观之法。到现在已经修炼二十余年,都快到真武期了,当然不愿意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