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可言。◎
世上愿意当畜生的并不少。
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向来是美事一桩,有权有钱的男人,大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喜好美色,纵欲贪欢。
陈柔的身旁从小跟着教引婆子,婆子们会教育引导她,像她这样的世家贵女,以后也会嫁给哪位大族公子为正妻。
正妻与妾室的地位相隔天壤,若是不喜欢,尽管发卖了便是。
没必要去嫉恨妾室获得了丈夫的宠爱,因为她只不过是一时获得主家喜欢的一件玩物。
一个妾室想要撼动正妻的地位,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正妻的背后站着的是庞然大族,除非是妻族势力衰落,要不然她永远地位稳固。
梦里她嫁给李瀚,也并未受过什么委屈,她背后依靠陈崔两家,更有戚戎在军中的力量支持,就算李瀚当了皇帝,还是得依着她背后的势力,将她捧得高高在上。
陈柔知晓周元的存在,也并未生气,因为她也并不把李瀚放在心上。
李瀚上位,总归好过二皇子和四皇子上位。
皇后这个位置,不仅仅是皇帝的妻子,更意味着那背后的权利。
陈柔的脑海里越发清晰地知道这些事情,这是她的理智为她分析出来的东西,就算将来她嫁给了戚戎,就算他娶妻纳妾,她作为正妻的地位永远不会被动摇。
只是……
——爱是独占欲。
她看向眼前的戚戎,她想,她将来真嫁给了戚戎,若是还得知有那么一个周元的存在,她一定会扭曲发疯的。
因为她真正地爱这个男人。
他想锁着他,她心底又何尝不想锁着他。
越是喜欢一个人,恐怕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婪,只想他满心满眼地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男人,只能属于她。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戚戎在她的手心里挠了一下,“你若是喜欢孩子,那咱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嗯。”陈柔点点头,便也不再说这事,而是与戚戎说起了何大夫与孙神医的过去,说起了他们青梅竹马,说起了他们少年结发,说起了他们夫妻最终劳燕分飞……
说完了之后,陈柔又想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怕戚戎误会自己是在以此为例告诫他,便说起了从何大夫口中听来关于金纹莲花笺的事。
她开玩笑道:“小侯爷,你当初可是差点与我哥定了娃娃亲。”
说着说着,陈柔想起兄长陈徴的面孔,着实忍不住捧腹大笑。
天啊,如果戚戎是个女孩,他可不差点成了她的大嫂。
想想……就觉得好笑。
我跟我“大嫂”在一起了?
越是这么想,便越是觉得好笑,陈柔一头扎进“大嫂”的怀里,笑得全身发抖。
戚戎十分无奈地抱着怀中的少女。
心想你这个傻丫头。
我与你才是真的定了娃娃亲。
他脑海里蓦地想起了母亲嘱咐他的最后一句话:戎儿,你将来要好好照顾你阿柔妹妹,一辈子护着她。
……可惜娘见不到你们成婚了。
阿柔,你是我的未婚妻。
自行宫回来的第二天,皇帝震怒,圣驾回城的途中,终究是遇上了邯地来的灾民,皇帝命人连夜彻查,把守进京要道……长安城上空一片乌云笼罩,二皇子要倒大霉了。
灾民涌到了长安城门口,被官兵堵着未能进城,长安城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长安城外却是途有饿殍,疫病蔓延,一片人间炼狱之景。
何大夫带着人去城外治病施粥,陈柔本也想出去,却被两人阻拦着。
“你的身子骨弱,比常人更容易染上疫病,你且好好在城中待着。”
“你备的这些米粮和药材,城外的灾民也该感激你。”
……
陈柔虽未能出城,却从何大夫的口中听说了那些人间惨事,何大夫说话总是不说废话,三言两语便将所有事情陈述清楚。
吃树皮,观音土,这些也不过是寻常事,更有人得了疯病,据说是吃了……人肉包子。
好些都疯了,被拉着活活烧死。
染了疫病身亡的尸体,他们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也被堆在一起焚烧。
长安城里亦是人心惶惶,直到过了大半个月,所有的灾民散尽,被安置去别的地方,返乡远离皇城。
何大夫累了大半个月,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却终是有精神细细打量徒弟口中的那位傻男人。
“您是小七的师父,我自当敬您为师。”戚戎对待何大夫极为尊重,
何大夫把他二人拉到了一个跛脚尼姑的面前,她对跛脚尼姑道:“你平日最爱给人算姻缘骗钱,这一回倒不妨来给我徒弟算算。”
跛脚尼姑笑笑:“你若不信,又何必找我来掐算,姻缘一事,虽由天定,却也看个人。”
那尼姑看向戚戎和陈柔二人,细细问过两人的八字,又看两人的面相,那尼姑背后沁出了冷汗,最后心惊胆战地看向戚戎,喃喃念道:“你的生辰八字不该如此。”
陈柔愣住了,和一旁的戚戎互看了一眼。
虽然陈柔